“谁、谁在那?”
切原赤也嗓音发虚,离他最近的路灯约莫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无端出现的脚步声,妥妥一个闹鬼现场。
不然跑了算了。
切原赤也崩溃地想,但随即发现一个更崩溃的事实。
见到鬼了怎么跑?
正跑背后没有安全感,倒跑容易跟鬼面对面,难道要小碎步交叉横着跑吗?
切原赤也自己脑补了一下画面,“噗。”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道光打了过来,接着是海野池树熟悉的声音,“赤也?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前辈。”不是鬼就好,切原赤也喜极而泣。
海野池树见他穿的单薄,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找我做什么?怎么不在家里等?”
外套带着海野池树的温度,切原赤也下意识拢了拢,又觉不对,想把外套还回去,“晚上冷,前辈把外套穿好,我不需要。”
“穿着吧,我还有卫衣。”海野池树捏了捏他冰凉的指尖,直接拆穿他的谎言,他刚运动完,身上的汗还没落,此时正燥着。
切原赤也被指尖的热度烫了一下,模模糊糊地想,好像确实不太需要。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打游戏吗?”海野池树又问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切原赤也摇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我想找你学英语来着,结果…不小心迷路了。”
“这地方设计不行,弯弯绕绕一大堆,改天我给你做个导航,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海野池树笑道,他把卫衣宽大的袖子往上撸了一截,露出冷白的小臂。
月光皎皎,他走在前面,投下的阴影刚好把切原赤也笼罩,小海带跟在他身后,又是一阵晚风,路旁的树叶沙沙摇晃为他们送行。
“前辈不问我为什么学英语吗?”路上,切原赤也没话找话。
“学习还需要理由吗?想学就学喽,不想学才需要问为什么吧?”
“为什么?”切原赤也不解。
海野池树单手插兜,轻轻松松带人走到单元门口,“因为需要找理由糊弄老师。”
“哈哈哈。”切原赤也笑得很开心,他和海野池树一起进入电梯,“前辈,我觉得你教我比其他前辈教的好。”
这下轮到海野池树问为什么,但他没问,而是轻轻笑了一声,“这话不错,要不是我已经决定当个游戏设计师,说不定以后可以考个老师当当。”
“诶?前辈居然想当游戏设计师?”切原赤也惊讶。
海野池树开门,回道“嗯哼,上次你在楼上看到的有一半都是我设计的,怎么样,不错吧?”
“简直太棒了!”切原赤也星星眼,“而且超——酷!”
这一晚的海野池树表现出了超绝耐心,切原赤也不仅体验到没有批评的考前指导,还收货了一箩筐在别处没有的夸奖,夸得他飘飘欲飞,和巧克力与咖啡一起融化在书桌的暖光下。
周五补考如期而至,一年级补考人数不多,改卷子也快,切原赤也上午考完,下午就收到成绩出来的通知。
一大帮网球部前辈年纪轻轻活像守在待产室外嗷嗷待孩的老父亲,等待怀了不到一周的孩子能否通过老师的考验,心情焦虑难言,连带着海野池树也跟着不安起来。
“怎么样?”
“不用问,看他连跑带跳的,肯定不错。”丸井文太吹出一个粉色的泡泡。
众人一看也是,瞬间放了心。
切原赤也直接扑进海野池树怀里,兴奋举起卷子,“前辈我及格了,46!”
46,不管是按40分还是按平均分,都在及格线之上。
海野池树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就说你可以。”
瓜熟蒂落,检验合格。
柳莲二在笔记本上原有的数据下写了一句话,“考试及格率17.3%,海野辅导后,考试及格率9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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