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上旬的江南,寒风裹着冷雨,刮得训练场上的旗帜簌簌作响。
靖安营的士兵们虽依旧穿着粗布训练服,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利落——韩曦钰正带着他们在营地西侧的空地上,搭建用来储存冬粮的粮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干劲,丝毫不受寒意影响。
“木架再搭稳些,上面铺三层油布,防止漏雨。”
韩曦钰踩着木梯,伸手调整油布的角度,寒风卷着她的发梢,却没让她的动作有半分停顿,“粮仓周围要挖排水沟,不然雪水渗进去,粮食容易发霉。”
黑虎扛着一根粗木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韩先生,咱们采购的冬粮今天就能到,还有从镇上订的棉衣,也该送来了。就是……兄弟们训练用的木刀木枪,天冷手滑,握不住不说,还容易冻裂。”
韩曦钰从木梯上下来,揉了揉冻得发红的手指,目光落在不远处堆放的训练器械上——那些木刀木枪都是用普通松木做的,遇冷变脆,确实不适合冬天使用。
她忽然想起现代训练时用过的防滑握把和防腐处理工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有办法,咱们给这些器械做些‘改良’。”
当天下午,韩曦钰就让铁匠组的士兵们烧起了铁匠炉,又让人从附近的山村里收购了一批生牛皮和桐油。
她亲自示范,将生牛皮剪成宽三寸、长一尺的布条
用开水煮软后,裹在木刀木枪的握柄处,再用细麻绳紧紧缠牢,最后刷上两层桐油。
“这样一来,握柄又防滑又保暖,桐油还能防腐防裂,冬天训练就好用多了。”
韩曦钰拿起一把改良后的木刀,递给身边的士兵,“你试试,是不是比以前顺手?”
那士兵接过木刀,握在手里试了试,眼睛一亮:“韩先生,真的不滑了!而且这牛皮裹着,手也不冻了!”
士兵们见状,都围了过来,铁匠组的士兵们更是干劲十足,连夜赶工,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营里所有的训练器械都做了改良。
不仅如此,韩曦钰还让他们用剩下的铁皮,打造了一批轻便的护手——用薄铁皮剪成弧形,边缘打磨光滑,用皮带固定在手腕上,既能防止训练时被木刀划伤,又能抵御寒风。
除了改良器械,韩曦钰还在士兵的冬装上动了心思。
她让裁缝组的士兵们把棉衣的袖口和裤脚都改成了可收紧的样式,用细麻绳做了抽绳,这样寒风就灌不进衣服里;
又让人在棉衣的领口处,缝上了一圈用兔毛做的领子,既保暖又轻便。
“韩先生,您这法子也太妙了!”
阿木穿着改良后的棉衣,在训练场上跑了一圈,回来后兴奋地说,“以前冬天训练,风总往衣服里灌,现在这样,暖和多了!”
韩曦钰笑了笑,又让人把营里的大通铺改成了“火墙”——在营房的墙壁内侧,用砖块砌出中空的夹层,在夹层的底部留一个进火口,顶部留一个排烟口,每天晚上在进火口处烧些木炭,热气就能通过夹层传遍整个营房,既暖和又不会像火盆那样容易引发火灾。
这些“新奇”的改良,让士兵们对韩曦钰愈发敬佩。
他们从未想过,冬天的物资和器械还能这样“改造”,更没想到这些看似简单的改动,竟能让训练和生活变得如此便利。而韩曦钰带来的“现代知识”,还不止这些。
一日清晨,负责后勤的士兵发现储存的土豆有些发芽了,按照往常的做法,这些土豆只能扔掉。韩曦钰看到后,却连忙阻止:“别扔,这些土豆还能用!”
她让人把发芽的土豆切成小块,每块都要带一个芽眼,然后在营地东侧的空地上,挖了一些深一尺、宽一尺的土坑,把土豆块埋在里面,再盖上一层薄土,最后铺上一层稻草。
“这样种下去,明年春天就能长出新的土豆,到时候咱们就有更多的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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