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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社区的裂痕（第1页）
窗外，李大芬的广场舞队正在冒雨排练。
《最炫民族风》的旋律被雨声切割得支离破碎，老人举着荧光棒的手冻得发紫，却依然跳得认真。
赵胜男的手指在“批准”栏悬了很久，笔尖在纸面留下浅浅的压痕。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有些妥协看似保护了多数人，实则是对良知的背叛。”
第二天清晨，王翠花在菜场发现了新摊位。
孙二楞子的表哥钱来多穿着花衬衫，举着“生态净化水”的广告牌：“产业园直供！喝了强身健体！”
“我呸！”王翠花将菜篮子往地上一摔，韭菜滚了一地，“我家富贵就是喝这水死的！”
争吵引来了围观。
钱来多悄悄按下口袋里的录音笔，嘴角勾起冷笑。
这是司马玉交代的，要把“阻碍发展”的帽子扣在这些老人头上。
诸葛铁牛赶到时，正看见李大芬用广场舞扇子拍打钱来多的脸。
老人的假牙在混战中掉在泥里，她却只顾着护住怀里的检测报告：“这是铁证！他们往水里掺了催化剂！”
警笛声由远及近。
赵胜男的车停在警戒线外，她摇下车窗，目光复杂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李大芬。
对讲机里高志远的声音很不耐烦：“把带头闹事的都带走，别影响产业园剪彩。”
诸葛铁牛突然冲过去，将检测报告塞进车窗：“你看看！这就是你要保的项目！”
女人的指甲掐进方向盘，真皮座椅被抠出五道白痕。
阳光穿过雨雾，在她鬓角的白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是三个月前为了压下罐头厂污染案，连续熬了七个通宵长出的。
【和谐能量-300点（当前8600点）。触发剧情分支：“沉默的帮凶”。】
社区医院的病房里，张大爷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老人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念叨着“竹子在唱歌”，手指死死抓住床栏，指节泛白如骨。李小明掀开老人的袖子，小臂内侧布满青紫色的血管，像盘错的藤蔓。
“是声波共振导致的血管痉挛。”
少年往输液瓶里注入解毒剂，针尖刺破橡胶塞的声音让他想起赵胜男办公室的碎纸机，“她明知道这药能缓解，却让药房锁在保险柜里。”
王翠花端着小米粥进来时，正看见李小明在拷贝病历。
老人的手抖了一下，粥碗在床头柜上磕出缺口：“小赵以前不是这样的……那年大雪，是她把迷路的小宝背回家，鞋都湿透了……”
窗外传来鞭炮声。
产业园的剪彩仪式开始了，高志远的笑声顺着风飘进来，像玻璃划过金属。
赵胜男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司马玉剪彩时扬起的金剪刀。
阳光太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恍惚间看见三年前的自己。
扎着马尾辫，在特调局门口宣誓，身后的牌子写着“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赵队？该你致辞了。”小陈的提醒让她回过神。
她接过话筒，声音平稳得像在念稿：“产业园的落地，是科技与民生的双赢……”
人群中突然响起骚动。
诸葛铁牛举着排污管的照片挤到台前，照片里墨绿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双赢？是你们赢了政绩，我们赢了污染吗？”
保安冲上来时，赵胜男看见王翠花举着富贵的项圈，项圈上的铃铛在混乱中叮当作响。
老人的声音嘶哑如砂纸：“这是我家狗的命！你们也要吗？”
【检测到群体情绪失控，和谐能量-200点（当前84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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