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盯着屏幕里张强走出工厂的画面,那人的左手下意识插在裤兜里,步伐平稳,看不出丝毫慌乱。沈墨站起身,将几张打印纸拍在桌上,声音压得很低:“确认了,左撇子。”
丁浩收回视线,没说话。
“厂里监控调出来了。”沈墨翻开文件夹,“喷漆车间的操作记录显示,他每天用左手握喷枪,工具柜里的扳手也是按左手习惯摆放。人事档案备注过一次——‘操作不规范,需调整持具方向’,但他一直没改。”
丁浩点点头。这和魂魄记忆中那人撬柜时左侧发力的动作完全吻合。
沈墨又抽出一张照片,是张强的生活照,穿着深灰色高领衫,站在厂区门口抽烟。“他衣柜里有三件同款,颜色略有差异,但款式一样。物业提供的访客登记系统虽然模糊,但比对衣领高度和肩线弧度,匹配度超过九成。”
丁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那件衣服的领口处。林先生魂魄最后一次回溯画面时,曾突然绷紧肩膀——正是看到一个穿深灰高领衫的人从书房外走廊经过。
“还有这个。”沈墨滑动手机,打开一条网购记录截图,“案发前三天,他在某电商平台下单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收货地址是他租住的城中村民房。快递签收时间是下午五点十七分,当晚七点四十二分,林先生接到空号来电。”
丁浩眼神微动。时间太准了。
“帽子不是临时买的。”他说,“他是计划好的。提前准备,避免当天购买引起注意。”
沈墨点头:“说明他知道行动时间,甚至可能知道林先生的习惯。”
办公室灯光稳定地亮着,硬盘阵列仍在运转,屏幕上滚动着尚未分析完的通话数据图谱。丁浩靠在椅背上,闭眼片刻,试图再次唤起魂魄残留的记忆片段。那种被压抑的焦躁感又一次浮现——不是恐惧入侵者,而是懊悔自己疏忽了什么。
“密码。”他睁开眼,“林先生当时在输入,却被打断。他知道有人在看,却没反应过来。”
“所以张强记下的只是前三位。”沈墨接道,“3、7、9。回去试了发现打不开,才决定硬来。”
“但他没想到保险柜有反撬报警机制。”丁浩说,“否则不会留下撬痕。”
沈墨冷笑一声:“他以为自己足够隐蔽。可再聪明的人,只要贪心,总会露出破绽。”
他翻开另一份材料:“我们查了他的财务状况。表面看,月收入八千左右,租房,无车,消费记录平平。但银行流水有问题。”
丁浩坐直了些。
“过去两个月,他向五个不同账户转账,总额近六十万。单笔最大八万,备注都是‘还款’。我们联系了反诈中心协查,这些账户全部属于民间借贷关联人,其中两个已被列入高利贷重点监控名单。”
“他欠了多少?”
“初步估算,两百多万。”沈墨的声音沉了下来,“催债电话最近半个月打了三十多通,最长一次通话持续四十分钟。对方录音里提到‘再不还钱就找你家人谈谈’。”
丁浩眉头皱紧。这不是一时冲动的盗窃,而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做出的最后一搏。
“动机有了。”他说。
“而且。”沈墨翻到最后一页,“他还知道林先生家里有钱。”
丁浩抬眼。
“我们重新梳理了林先生的社会关系,发现他建别墅时雇佣的工地保安叫周海,是张强的同乡,两人老家在一个村,过年还一起吃过饭。据周海后来回忆——还没正式问话——他曾跟张强抱怨过看院子辛苦,说‘老板屋里放着几十万现金都不用人守,白让我在这吹风’。”
“这句话就够了。”丁浩低声说。
“案发前十天内,张强给周海打了七次电话,最长的一次十八分钟。”沈墨合上文件,“信息来源闭环了。他知道地方,知道藏钱,知道安保松懈。再加上有人帮他制造机会——那个空号来电。”
“内鬼还在外面。”丁浩盯着屏幕,“张强只是执行者。”
“但现在能动的,只有他。”沈墨站起身,走到监控大屏前,指着张强离开别墅区的那段影像,“盯住他。技术组已经在他手机信号上做了标记,基站定位实时追踪。只要他离开常驻区域超过两小时,立刻预警。”
丁浩看着画面中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缓缓走远,左手始终插在裤兜里,像藏着某种秘密。
“他今天下班后去了哪?”丁浩问。
“回了出租屋,待了两个小时,出来买了饭,又返回去。”沈墨说,“一切正常得过分。”
“正常就是不正常。”丁浩喃喃道,“他应该紧张。哪怕一点异常举动都没有,也是一种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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