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书店里流淌的时光,像加了蜂蜜的温水,不知不觉就漫过了整个下午。窗外的阳光从炽白渐渐染上金橘,在书架和桌面上投下长长的、慵懒的影子。刘素溪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诗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夏语,清澈的眼底盛满了依恋和不愿结束的微光。
夏语的心被那目光轻轻攥紧。他知道该回家了,外婆一定在等着。可拒绝眼前这双眼睛,比解一道超纲的数学题还难。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听筒里很快传来外婆慈祥又带着点期盼的声音。
“外婆……”夏语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我……今天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就不回去吃了……嗯,对,是很好的同学……您别担心,钱够的……嗯嗯,我知道,一定回家喝您留的汤!保证!”他费了些口舌,才安抚好电话那头絮絮的叮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挂断电话,他轻轻吁了口气。
抬头,却撞进刘素溪那双微垂的眼眸里。方才的雀跃消失无踪,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小巧的嘴唇微微抿着,带着点做错事般的小心翼翼和歉疚。那神情,像一只担心被责备的、淋湿了皮毛的小猫。
夏语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伸出手,越过小小的圆桌,温暖的手指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揉了揉刘素溪柔软的发顶,动作自然又亲昵。“别多想,”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傍晚的风,“外婆就是惦记,老人家嘛,总是这样。她不是怪你。”他顿了顿,补充道,“她要是知道你,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刘素溪抬起头,眼中那点阴霾并未完全散去,反而多了一丝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种遥远而柔软的怀念:“我没有怪外婆……我只是……很羡慕你。我的外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意,“所以,每次听到你提起外婆,看到她那么疼你……我就特别羡慕。”
晚霞瑰丽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恰好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勾勒出美好的轮廓,也映亮了她眼底那份真诚的羡慕和淡淡的感伤。
夏语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戳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惜和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他凝视着她,脸上绽开一个明朗又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语气无比自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的外婆,不就是你的外婆吗?”
“啊?”刘素溪瞬间愣住,随即,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纤细的脖颈一路蔓延到耳根,最后整张脸都如同熟透的蜜桃。她慌乱地垂下眼睑,手指绞紧了裙摆,声音又羞又急:“你……你说什么呢!谁……谁说……”
她的话音未落,夏语的手已坚定地越过桌面,稳稳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他的掌心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些,脸上带着点促狭的坏笑,眼神却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她躲闪的目光:“嗯?难道你不愿意?不愿意把我外婆当成你的外婆?”他故意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蛊惑般的追问,“还是说……你不愿意?”
刘素溪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和掌心的温度烫得心跳如鼓,脸颊滚烫,几乎要冒烟。她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在他灼灼的目光逼视下,她所有的伶牙俐齿都失了效,只剩下细若蚊蚋的投降声:“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认真,“只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我们……”
“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夏语打断她的犹豫,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畏和笃定,“我只知道,现在,此刻,我的外婆,就是你的外婆。”他握着她的手,用力晃了晃,像是在盖下一个无形的印章,“我的就是你的,记住了吗?不许反驳!”
那不容置疑的霸道里,藏着最滚烫的真心。刘素溪看着他亮如星辰的眼眸,看着他脸上那份近乎固执的认真,心底最后一丝防线也悄然融化。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只是红着脸,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像一朵在晨露中悄然绽放的栀子花,无声地回应着阳光的承诺。那点头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窗外的晚霞燃烧到了最绚烂的时刻,金红的光晕慷慨地泼洒进“遇见”,将小小的空间染上一层梦幻的暖金色。桌上的咖啡杯、翻开的书页、两人交握的手,都沐浴在这神圣的光辉里。夏语看着刘素溪在霞光中愈发柔美的脸庞,提议道:“店里人少了,外面晚霞正好,我们出去走走?等天黑了再回来听歌?”
“好。”刘素溪温顺地应着,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小猫,乖巧得不可思议。
暮色四合的小镇街道,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披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夏语推着自行车,刘素溪走在他身侧,两人挨得很近。车轮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刘素溪似乎对这条街道很熟悉,每走过一段,她便会停下脚步,指着某个角落,轻声细语地向夏语讲述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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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看那家关着门的杂货铺,”她指着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老旧门面,声音带着怀念,“小时候,外婆常带我来这里买麦芽糖。那个老爷爷做的糖特别好吃,又软又甜,还会拉好长的丝……”她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那个牵着外婆衣角的小小自己。
“还有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她拉着夏语快走几步,来到一棵形态奇特的古树下,“传说以前镇上有个痴情的书生,每天傍晚都在这树下等他的心上人……”她仰头看着虬结的枝干,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对浪漫传说的向往。
夏语安静地听着,目光从未离开过她侃侃而谈的侧脸。晚风拂动她柔顺的长发,霞光为她镀上金色的轮廓。她讲述时眼睛亮亮的,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夏语的胸腔,让他几乎脱口而出:“如果能一直这样,每天都和你这样走走停停,听你讲这些故事……该多好。”
“嗯?你说什么?”刘素溪没听清,疑惑地转过头。
夏语回过神,看着她在暮色中愈发明亮的眼眸,心头一热,脱口而出的是更直白的赞美:“我是说……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语气真诚得没有一丝杂质。
刘素溪的脸颊瞬间又飞起红霞,她嗔怪地瞪了夏语一眼,那眼神却毫无杀伤力,反而带着娇羞的甜蜜。如果让广播站或文学社那些熟悉“冰山美人站长”的人看到此刻的她——眼波流转,巧笑倩兮,时不时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情态——恐怕会惊掉下巴。唯有在夏语面前,那座冰封的堡垒才会彻底消融,露出里面柔软而温暖的春天。
晚霞终于燃尽最后一丝余烬,沉入远山的怀抱。深蓝色的夜幕如同巨大的丝绒幕布,缓缓覆盖小镇。点点灯火次第亮起。
重新回到“遇见”书店门口,眼前的景象已与白日截然不同。那个文静温婉的“古风少女”仿佛在夜色中悄然蜕变。暖白的招牌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原木的质感。店内的光线被精心调暗,摒弃了刺眼的白炽灯,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悬挂或摆放的、散发着昏黄暖光的灯泡。它们如同夜幕中散落的星辰,或明或灭,错落有致地勾勒出空间的轮廓,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私密的氛围。站在门口,隐约能听到店内流淌出的、并不喧闹的吉他伴奏和低吟浅唱。
刘素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辰。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拉住夏语的手腕,带着雀跃的期待:“夏语,快进去!晚上的‘遇见’感觉更不一样了!”
两人推门而入,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归来。白天接待过他们的服务员立刻认出了他们,热情地迎上来:“两位晚上好!老板特意交代,给你们留了位置。”她引着他们走向一个相对僻静却视野极佳的角落卡座,“这里安静些,不容易被打扰,又能很清楚地看到小舞台上的表演。”
落座后,点了简单的晚餐。刘素溪像个第一次走进游乐场的孩子,新奇地打量着夜晚的“遇见”。暖黄的灯光落在书架上,给书籍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低回的背景音乐恰到好处地烘托着气氛;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甜点的暖甜,比白天更添几分慵懒的诱惑。
“夏语,你看,”她环顾四周,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晚上的这里,真的更有味道了!我好喜欢这种氛围,以后我们常来,好不好?”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夏语的心被一种名为“宠溺”的情绪填满。他微笑着,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只要你想来,我就陪你来。”
精致的晚餐很快上桌,是兼顾美味与健康的搭配,让刘素溪食指大动。服务员贴心地提醒:“两位请慢用,稍后我们老板会亲自上台演唱。”
话音刚落,只见穿着简单白衬衫、怀抱一把木吉他的风,步履从容地走上了那个小小的圆形舞台。暖黄的追光灯落在他身上,将他俊朗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脸上带着温和又略带腼腆的笑容,目光扫过台下不多的客人,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来:
“各位晚上好。今天是小店‘遇见’试营业的第一天,非常感谢大家的光临。作为店主,同时也是今晚的第一位歌手,我想……”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投向吧台后正含笑望着他的糖子,“把今晚的第一首歌,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送给在座的每一位,感谢你们在‘遇见’的第一夜,与我们分享这份美好。”
他微微欠身,台下响起善意的掌声。风坐回高脚凳,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段带着淡淡忧伤却又充满力量的熟悉旋律流淌出来。
是Beyond的《冷雨夜》。
风的嗓音并非原唱黄家驹那般高亢嘹亮,却带着一种独特的、被岁月打磨过的沙哑和沧桑感。当他开口,那低沉而饱含深情的歌声,仿佛不是唱出来的,而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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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中漫步蓝色街灯渐露
相对望无声紧拥抱着
为了找往日寻温馨的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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