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拧成一个结。他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又一一否定。苦思无果,大脑像是一团被猫玩弄过的毛线,混乱不堪。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也许灵感就像捉迷藏,越是急着找它,它越是躲得严实。或许放松下来,它反而会自己跳出来。
他起身,简单洗漱后,关掉了台灯。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悄悄流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窗棂影子。秋夜的寒风透过窗缝钻入,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散了房间内沉闷的空气。
身心俱疲的夏语将自己抛进柔软的被窝里,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沉重的眼皮就缓缓合上。奔波忙碌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放松,窗外细微的风声仿佛成了最好的催眠曲。黑暗温柔地包裹住他,将他迅速带入无梦的深眠之中。
…
一夜无梦。
周二的清晨,在秋末冬初的薄雾和微凉中,悄无声息地降临垂云小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和清冷的寒意,深吸一口,能让人瞬间清醒。
夏语被闹钟准时叫醒。他利落地起床,洗漱,换上干净的校服。下楼时,外婆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温热的豆浆和煎得金黄的馒头片。他快速吃完,和外婆打了声招呼,便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和学生。自行车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凉爽的晨风拂过脸颊,带着秋天特有的清爽气息,彻底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踏入高一(15)班教室,扑面而来的是一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象。几乎每天都一样——几个勤奋的同学已经坐在位置上,低声朗读或背诵着课文;而教室后排,他的好友吴辉强正埋首案前,眉头紧锁,右手握笔疾书,显然又在与堆积如山的作业进行“清晨决战”。
夏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好笑又无奈的弧度。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在吴辉强身边坐下,故意用轻松的语气笑道:“强哥,早啊!又在为我们班的作业完成率鞠躬尽瘁呢?”
吴辉强正写得投入,被夏语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夏语,他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立马放下笔,也顾不上“决战”了,着急地凑过来问道:“哎哟喂!我的夏大社长!你昨晚晚自习跑哪儿去了?怎么一整晚都没见你回教室?老王(班主任王文雄)中间来溜达了好几趟,每次都问你去哪儿了!”
夏语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问道:“哦?老王来了好几次?那你怎么跟他说的?”他了解吴辉强,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刻脑子转得挺快,尤其是编理由方面。
果然,吴辉强脸上立刻露出几分小得意,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说:“你强哥我是谁啊?何等聪明机智?我就说你被叫去团委会开会了!怎么样?这理由充分吧?老王听了也没说啥,点点头就走了。”
夏语心里松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吴辉强的肩膀,笑着捧场:“嗯,很不错!非常充分!我强哥果然是越来越机灵了,这么好的借口都能瞬间想到,厉害厉害!”
吴辉强被夏语这么一夸,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笑道:“嘿嘿,别别别,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夏语继续打趣道:“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得好就该表扬嘛!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对,你说得对!”吴辉强嘿嘿笑着,很是受用。但他没忘记正事,又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对了,夏语,跟你说个事儿。我听说,元旦晚会原本定的那个高三学长的乐队,退出表演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退出元旦表演?”夏语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作为晚会参演者之一,而且同为乐队,他居然对此毫不知情。
吴辉强摊了摊手,表示消息来源并非官方:“我也是昨天放学后,听我那些街舞社的朋友闲聊时说的。”
“街舞社?”夏语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疑惑地看向吴辉强,“你之前不是说你那群朋友是‘自称’街舞社,跟学校官方那个不是一回事吗?怎么又变成街舞社了?”他记得之前吴辉强提过一嘴。
吴辉强笑嘻嘻地,一副“你这消息太滞后了”的表情:“哎呀,你都多久没关心你强哥我的社交动态了!你说的那个,都是老黄历了,早就过时啦!”
夏语无奈地捂住额头:“行行行,我落伍了。那你说说,你这个‘街舞社’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个街舞社的小伙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吴辉强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且听我细细道来”的架势,说道:“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确实是自个儿玩玩的。跟学校正规注册的那个街舞社不是一码事,这个你是知道的啦。”
夏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然后呢,不就是元旦晚会那次嘛,”吴辉强比划着,“我不是作为咱们乐队的后勤(自称),也在后台候场区等着嘛。就在等你们上场那会儿,我就跟旁边同样在候场的、学校正规模子街舞社的人聊上了。后来元旦汇演结束了,我跟他们还挺聊得来,就偶尔还联系着,这一来二去的,不就熟了嘛,现在也算是好朋友了!”
夏语听完,不由得笑着用力拍了拍吴辉强的肩膀:“好家伙!看不出来啊强哥!你这‘交际花’的称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哪儿都能交到朋友!”
吴辉强一脸自豪:“那必须的!你以为是假的啊?”
玩笑归玩笑,夏语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你那些正规模子街舞社的朋友,又是怎么知道高三乐队退出演出这事的?”
吴辉强压低声音,说得更起劲了:“我那朋友说,好像是那个乐队的主唱,就是那个头发挺长、挺有范儿的学长,突然决定要出国留学了,手续办得急,好像很快就要走。这主唱一走,乐队就等于没了灵魂人物啊,其他人也就没啥心思继续玩了。而且那乐队本来就是这个主唱学长一手组织起来的。所以,他这一走,乐队基本就散了,那元旦晚会的节目自然也就演不了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听说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负责晚会节目的乐老师那边可是忙得焦头烂额,整个晚会的节目时长、顺序衔接全都要重新调整安排。”
夏语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消息确实很突然。他原本还想着等晚会结束后,找机会跟这支高三的学长乐队交流切磋一下呢。“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不无遗憾地说道,“本来还想向他们取取经呢。”
吴辉强倒是挺乐观,笑道:“哎呀,你就别想那些了。不过话说回来,学长乐队这一退出,你们的乐队表演可就成了晚会上独一份的乐队节目了!这关注度,岂不是唰一下就上去了?受益的还是你们啊!”
夏语摇了摇头,看法有所不同:“话也不能这么说。晚会节目还是丰富多样比较好。”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乐老师那边的压力和整个晚会的效果。
吴辉强还想再说点什么,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夏语!有人找!”
夏语和吴辉强同时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教室门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面生。
夏语带着几分疑惑站起身,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夏语同学吗?”那个高瘦男生礼貌地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夏语点点头,打量着对方。
高瘦男生推了推眼镜,笑道:“你好,我是高一(1)班的。是乐老师让我过来找你,请你早读课结束之后,去一趟综合楼的舞蹈室。”
“乐老师找我?”夏语心里微微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来通知我。”
“不客气。”男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语回到座位,吴辉强立刻像好奇宝宝一样凑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那男的谁啊?找你干嘛?”
夏语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是乐老师叫他来找我的。让我早读下课以后去综合楼舞蹈室一趟。”
吴辉强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老学究似的分析道:“我就说吧!我猜乐老师找你,八成就是为了高三学长乐队退出、节目安排受影响的事儿!这下晚会流程肯定要大动了!”
夏语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文学社的改革刚刚铺开,千头万绪尚未理清,元旦晚会这边又出了新的状况。
“真是…好事多磨啊。”他低声自语道,目光投向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稍后见到乐老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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