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夏语保持着递出糖果的姿势,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但我这也是借花献佛,礼尚往来嘛。而且…”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可是两颗‘诱饵’,让你收下了,等下次你没准就能‘心安理得’地再给我还点别的礼嘛。怎么样?我这算盘打的响不响?”
他被自己这番歪理逗乐了,也成功地把林晚逗笑了。女孩捂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怯生生却又带着点俏皮地说道:“社长,你这算盘打的…我在宿舍楼都快听见了。挺响的。”
“响就行!”夏语哈哈一笑,顺势将两颗塞进了林晚抱着书本的怀里,“那就收下吧。”
林晚不再推辞,小心地将糖果拿起来,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仔细地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还轻轻拍了拍,确保放稳妥了。做完这一切,她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像那一样轻软起来。
夏语看着她的小动作,笑了笑,转而关心地问道:“对了,天气这么冷,又下了雨,你怎么也不撑把伞就在学校里走?”他注意到她的发梢和肩头还是湿的。
林晚抬头看了看依旧飘洒着雨丝的夜空,回答道:“因为我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去文学社整理一些采访稿了,那会儿天还好好的,根本没下雨,所以就没带伞。谁知道刚出文学社没多久,天就突然下起毛毛雨了。”她顿了顿,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在意,“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回宿舍也不远。而且…我平时其实也不大喜欢打伞。”
“不喜欢打伞?”夏语有些意外,挑眉看着她,“你喜欢…淋雨?”这个爱好在凉意渐深的秋末可不算常见。
林晚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处被雨雾笼罩的黑夜,声音轻轻的:“嗯。因为我觉得…冰冷的雨水打在皮肤上的那种感觉,很…真实,我很喜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她平时羞涩性格不太相符的平静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夏语更加吃惊了,他仔细打量着林晚,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她看起来非常认真。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感觉?是因为小时候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他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林晚却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看着远方,轻声道:“不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只是长大了之后,经历的事情慢慢多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好像也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变化了。”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淡淡怅惘。
夏语若有所思地扁了扁嘴,坦诚道:“虽然我不太能理解这种喜好…但我表示尊重。”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不过,作为社长和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淋雨淋多了是真的很容易感冒的。看你这么瘦,小胳膊小腿的,万一真的感冒了,那得多难受?而且,关心你、爱你的人,比如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因此担心和难过的。知道吗?”
他说的很恳切。林晚似乎没料到夏语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她怔了一下,然后有些敷衍似的点了点头,眼神闪烁,显然并没有真正把这话听进去。
夏语看着她这副模样,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处于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固执和认为旁人无法理解的小世界。他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
他的目光也投向迷蒙的雨夜,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追忆的意味:“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也认识一个朋友。”他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她也特别喜欢淋雨,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地喜欢。只要一下雨,不管大雨小雨,她就要跑出去,在雨里奔跑、转圈、甚至跳舞。雨越大,她好像就越兴奋,越喜欢。”
林晚被他的故事吸引了,好奇地听着。
夏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但这种疯狂的喜欢,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她经常因为淋雨而感冒发烧,或者引发别的什么小毛病,然后就只能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那时候我去医院或者她家里看望她,看着她鼻子通红、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淋雨会感冒会生病,还非要一次次地跑出去淋呢?你猜她是怎么回答我的?’”
林晚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到。
夏语模仿着一种故作洒脱又带着点任性的语气,说道:“她说:‘有钱难买爷开心!我就是喜欢在下雨天的时候跑出去玩!怎么样?不行吗?’”
“噗——”林晚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立刻意识到这样不礼貌,连忙捂住嘴巴,脸颊涨得通红,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社长,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夏语被她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了,摆摆手:“不要紧,这没什么。你其实不用老是跟我说对不起的,”他温和地看着她,“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知道吗?放轻松点。”
林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但还是小声补了一句:“可是…我笑话你的朋友…”
“她那副样子,本来就好笑又让人生气。”夏语笑了笑,表示完全不介意。但随即,他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目光再次投向漆黑一片的、依旧飘着雨丝的夜空,声音也低沉了些许:“而且…她现在…大概也不会在意别人笑不笑话她了。”
林晚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啦?”她心里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夏语沉默了几秒钟,才轻轻地、几乎叹息般地说道:“现在?她离开了…永远地离开这个地方了。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了吧。”
尽管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林晚还是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同情。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对不起!”
话一出口,她又立刻想起夏语刚刚才说过不要老是道歉,顿时更加慌乱无措,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说对不起的…也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的…我…”她急得脸都红了,仿佛做错了天大的事。
看着眼前这个慌乱得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夏语反而从短暂的感伤中脱离出来。他重新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语气变得柔和:“没关系,真的。不用觉得抱歉。其实…离开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像是在对林晚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她以前总是说,待在这个世界上,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没有人真正疼她,爱她…可她哪里又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一直有一个人,是真的真的很疼她,很想她…”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融在了风里。
林晚没有再接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身旁的夏语。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雨丝在他发梢和肩头染上细碎的光点。他此刻的眼神不像平时那样明亮自信,而是蒙着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忧伤,那双总是盛满笑意和智慧的眼睛,此刻仿佛透过雨幕,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林晚忽然发现,站在泛黄路灯下的夏语,褪去了平日里作为社长、副书记、主唱的那种耀眼光环,显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柔和…脆弱?这种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加真实,也更加…迷人。尤其是那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此刻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还有那总是习惯性上扬、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微微抿着,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他内心的世界。她就这么看着,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林晚?林晚!”
夏语的声音将她从失神状态中唤醒。他回过神,发现林晚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有些恍惚,便出声提醒。
“啊?啊!”林晚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呆了,脸颊瞬间爆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不好意思,社长…我、我刚才走神了…”
夏语看着她这副羞窘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她实在容易害羞,便温和地说:“没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歉意,突然在两人身边响起,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夏语!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两人闻声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刘素溪正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快步从细雨中走来。她显然是匆匆赶来的,额前的刘海有些被雨水打湿了,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也因为快步走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她身上还穿着广播站的制服外套,外面套着自己的校服,手里提着那个小巧的提包。
看到刘素溪,夏语脸上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立刻堆起了如春风般和煦而温暖的笑意,眼神也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之前那点淡淡的忧伤仿佛被一扫而空:“忙好了?”他迎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伞。
而一旁的林晚,在看到刘素溪的那一刻,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像是士兵见到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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