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老师闻言,恍然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苦笑道:“你看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乐队是在东哥那边排练的。这种晚会流程和后台门道,他可比我在行多了!有他把关,我确实可以放心不少。”他语气中带着对东哥专业能力的信任和尊重,随即拍了拍夏语的肩膀,鼓励道:“行!那我就不多啰嗦了。好好加油,我很期待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在舞台上的表现。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需要学校层面协调的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或者李老师、纪老师都可以。”
夏语微微弯腰,向乐老师,以及不远处正含笑看着这边的李老师和纪老师,真诚地表达了感谢:“谢谢乐老师,谢谢李老师、纪老师!我们会全力以赴,不会让老师们失望的!”
说完,他再次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融入了走廊里稀疏的人流中。
看着夏语清瘦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纪老师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资料,一边轻声对乐老师和李老师感叹道:“这孩子,明明才高一,说话办事却总给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感,有时候甚至觉得……有点少年老成。”
乐老师也笑了起来,接口道:“是啊。跟他交谈的时候,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不是在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话,而是在跟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智慧的‘小老头’探讨问题。这种特质,在他这个年纪,真是难得。”
三位老师相视而笑,话语里充满了对这位优秀学生的欣赏与期许。
离开综合楼,一股更强的秋夜寒风吹来,让夏语不由自主地拉高了校服外套的拉链。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晚自习放学还有二十多分钟。回教室似乎没必要,直接回家又嫌太早。他站在楼前的空地上,略微犹豫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综合楼另一侧,那间位于三楼东面的——文学社办公室。
那里,通常都会亮着灯,总有社员在里面自习或工作。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有对繁忙日程的无奈,也有对那个能让他暂时放松的“据点”的向往。最终,他迈开脚步,朝着文学社办公室走去。
站在那扇熟悉的、贴着文学社标志的木门前,夏语停顿了片刻,仿佛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然后,他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办公室内,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与外界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靠窗的那张长条书桌旁,一个身影正伏案疾书。听到开门声,那人抬起头来——是记者部部长林晚。她看到来人是夏语,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连忙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社长?你怎么会过来?”
夏语反手轻轻关上门,将秋夜的寒意隔绝在外。他走到办公区域中央,在那张旧沙发旁坐下,身体微微陷入其中,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的笑意,解释道:“我刚在舞蹈室开完元旦晚会的协调会,看时间离放学还早,就想着过来坐坐,顺便……打发一下时间。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怎么会?”林晚连忙摆手,语气轻快,“文学社办公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社长你随时来都可以,怎么会是打扰呢?”她说着,目光扫过桌面,拿起自己那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快步走到夏语面前,递给他,“社长,给你水,这瓶我没喝过的。”
夏语本想推辞,但看到林晚诚恳的眼神,还是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谢。”冰凉的瓶身握在手里,带来一丝清醒。
“我看你刚才写得很专注,是在整理记者部的资料,还是在赶作业?”夏语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水,随口问道。
林晚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回答道:“我在整理我接手记者部以来的一些采访记录和素材。另外……”她顿了顿,眼神里闪烁着抱负的光芒,“我在构思一个采访计划。骆校长不是已经返校了吗?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代表我们文学社记者部,去采访一下他。社长,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夏语闻言,挑了挑眉,将水瓶放在身旁的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采访校长?这个想法很好啊!很有魄力,也很有新闻价值。我支持你!”他肯定地点点头,随即问道:“需要我这边帮你做些什么吗?比如先跟校长办公室或者骆助理那边打个招呼,预约一下时间?”
林晚摇了摇头,微笑道:“暂时不用了。我知道社长你最近为了乐队和团委的事情,已经非常忙碌了。今晚去开的那个会,就是元旦晚会的动员会吧?想必接下来的重心,都要向晚会节目倾斜了。采访校长的事情,我可以先自己准备起来,等策划案成熟了,再请你把关。”
她的话语体贴而周到,让夏语心中又是一暖。他抿了抿嘴,坦诚地点点头:“嗯,是的。晚会定在十二月二十八号,时间确实很紧了。今晚的会议就是明确时间节点,强调流程纪律,督促我们加紧最后排练,还特意提醒我们要注意身体,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说到最后,他像是终于卸下了一些强撑的力气,整个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抬起手,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感。
林晚看着他眼底不易察觉的青色和眉宇间的倦色,清澈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心疼。但那情绪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便迅速沉底,被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她放柔了声音,安慰道:“那社长你更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行。别太操劳了。元旦晚会需要你,我们文学社,也同样需要你的引领。”
夏语闻言,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带着些许自嘲:“是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好像都需要我。乐队、文学社、团委会……我也希望自己能面面俱到,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人,精力有限。很多时候,真的感到力不从心,无法兼顾所有。”他的目光有些放空,望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管,“所以,我一直觉得,文学社的未来,不能只系在我一个人身上。它更需要像你,像沈辙、顾澄他们这样有能力、有担当的干部和部长们来共同支撑。只有这样,社团才能真正地良性运转下去。”
他的话语里,带着超越年龄的清醒和对团队的信赖。
林晚专注地听着,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语气却十分坚定:“社长,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我们这些部长也一定会努力加油,尽自己最大的责任。但是——”她稍稍加重了语气,“文学社可不能没有你。你就像……就像航行中的舵手,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没有你在前面把握方向,我们会像失去了帆的小船,虽然也能漂浮,却很容易在茫茫大海上迷失目标和动力。所以,社长,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这番话语,真挚而充满信任,让夏语疲惫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他脸上的苦笑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理解的慰藉和重新涌起的责任感。他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你这话说的……让我都不知道是该感到压力,还是该觉得开心了。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林晚。我会加油的,为了不辜负你们的期待。”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而融洽起来。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从文学社近期的稿件审核,聊到高一学习的压力,再聊到一些校园里的趣闻。在轻松的交谈中,夏语感觉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不少。
夏语重新将话题引回正事,叮嘱道:“关于采访校长的计划,立意很好,但一定要做足准备。采访前,务必和杨霄雨指导老师充分沟通,拟定好采访提纲。争取能挖掘出一些有深度、能真正引起同学们共鸣和思考的内容。”
林晚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我已经打算去请教林薇学姐了,看看她之前有没有采访校长的经验,或者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可以参考。如果不行,我就自己去网上搜集信息,或者向其他有经验的学长学姐咨询。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的。”
夏语看着她有条不紊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难怪林薇学姐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时候,总是赞不绝口,说你是记者部未来的希望。”
听到夏语转述林薇学姐的夸奖,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但她很快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笑着回敬道:“陈婷社长不也总是在我们这些新部长面前,把社长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吗?说你是她见过的,最有想法、最有行动力的接班人。”
一听到“陈婷社长”这个名字,夏语立刻像是被戳中了某个开关,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一言难尽”的头痛表情,连连摆手道:“哎,快别提了!陈婷社长的那些‘夸奖’,你们听听就好,千万别太当真。她那哪里是夸我,分明是给我戴高帽,然后理直气壮地把更多担子扔给我……”
他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实在是与他平时沉稳干练的形象反差太大。林晚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抬起手捂住嘴,但弯弯的眼角眉梢已经泄露了她满盈的笑意。
夏语看着她偷笑的样子,故意板起脸,瓮声瓮气地问道:“喂,看到我这个社长出糗,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啊?”
林晚赶紧放下手,努力绷住脸,摇头否认:“不是的!绝对没有!”她顿了顿,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夏语,语气真诚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平时见到社长的时候,你总是很严肃,很认真,好像所有事情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让人觉得有点……距离感。只有在提到陈婷社长的时候,你才会偶尔露出这种没办法、很无奈,又有点……可爱的样子。这让我觉得,社长你其实也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会苦恼、会抱怨的同龄人。这样的你,反而让人觉得更真实,更……亲切。”
她的话语轻柔,却像一阵暖风,吹散了夏语心头因疲惫而积郁的些许阴霾。
夏语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故意拉长了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啊?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夸我‘亲切’和‘可爱’?”
林晚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清脆如风铃:“不客气!”
窗外的秋风似乎也变得温柔了些许,轻轻叩打着玻璃窗,像是在偷听室内这难得的、轻松而温暖的对话。时间就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中悄然流淌,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宣告晚自习结束的放学铃声,便清脆而悠扬地响彻了整个校园。
“铃铃铃——”
铃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夏语像是被从一场舒适的浅眠中唤醒,他深吸一口气,撑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对林晚说道。
林晚也立刻站起身,乖巧地点点头:“嗯,社长你骑车回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语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回头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你也早点回宿舍,别熬太晚。拜拜。”
“拜拜。”林晚举起手,轻轻地摆了摆。
门被轻轻带上,夏语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走廊的光影里。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林晚一个人,以及空气中还未散去的、属于夏语的淡淡气息。她慢慢地走回窗边的书桌旁,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窗前,望向楼下。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自行车,从综合楼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跨上车,很快便融入了校门外街道上流淌的车灯与霓虹之中。
晚风吹拂着窗帘,也吹动了少女额前的碎发。林晚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夏语消失的那个方向,久久没有收回。她的心,仿佛也随着那远去的车轮,被带向了未知的、却让她无比牵挂的远方。秋夜的凉意透过玻璃漫延进来,但她的脸颊,却不知为何,微微地发起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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