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又问他:“你喜欢哪首?”
李家淙:“都还好,我其实更喜欢女声或英文歌,我给你找。”
他去翻书包,窗外远远地传来他奶叫他的声音。李家淙现在也学会大喊着回答了:“又干什么?”
“你妈给你来电话啦!”
李家淙腾地起身。李盛也跟着起:“我先回去了。”
李家淙下地穿鞋,随口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地往隔壁跑。
“喂?妈!”
李家淙接起电话,声音兴奋又焦急。电话那边,他妈和声细语:“儿子,在奶奶家怎么样?”
李家淙嚎啕地卖惨:“吃不好,睡不好,还有虫子咬,我身上好几个大包。”
秀英一听他这么说,嘁了一声:“金贵劲儿。”
电话那头,他妈说:“那让奶奶给你找药膏擦一擦呀。”
“这哪有什么药膏,”李家淙显露出他的真实目的,“我想回家,妈,我在这儿不习惯。”
“你再待几天,好么?”
李家淙:“几天啊?假期不是还要补课么?这什么都不方便,上厕所特恐怖。”
“慢慢适应就好了。”
“我适应不了!”李家淙突然忍不住了。他吼完继续说,“妈,你帮我求求我爸。”
“没门。”这次是他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冷冷的,“这个假期你都别想着回来了,补课班作业过几天给你寄过去。”随后啪地一声,那边挂断了。
“操!!!”李家淙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完蛋,不仅没回去,还加了一单作业。
他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咋?你想回去啦?”
李家淙深吸了几口气,几秒内收拾好情绪说:“不想了!”
秀英瘪了下嘴,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大孙子和儿子很像,发脾气很快,压得也快,但在心里记着仇呢。她不说话,瞄着李家淙。
李家淙抬头往屋里一扫,才发觉李艾也在,她正蹲在炕角,把枕巾裹在脑袋上当头饰,也呆呆地看着他。一个两个的,让他头疼,他转身往外走:“我出去转转。”
不想像个傻逼一样坐在房间里闷着生气,不断回味,他到外面就点了根烟——爱谁看谁看吧!
沿着路往东,到岔路口,有两条路,一条是房后大地,另一边他没去过,零星几家人户,房子一个比一个破。他抱着探个险的想法往没去过的路上走,越走,越发现地面上有许多球形黑色的东西。
他弯腰看了看,继续向前,直到尽头,他看见了一个破烂的羊圈,原来羊在这。李家淙突然回过头往地上看。他妈的,地上那原来是羊粑粑,差点儿捡起来!
李家淙更郁闷了,他掉头往回走,路上想起来那个放羊的李盛,又想起来他说下午要打药——那苞米地就是他家后面那个吧。
掐了烟,他拐去了那条路,靠近山底下的路边停着个自行车,李家淙走了很远,才在苞米地里看见李盛。
李盛带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水瓶子,里面细沙一样的东西从瓶盖扎漏的眼里撒出来。
李盛很敏锐,抬起头跟他对视上——李家淙又来了,而且脸色依旧难看,李盛也没多问怎么了,招了下手。
“倒什么位置?”李家淙捡起自行车旁边相同的瓶子。
李家淙要帮忙打药,李盛犹豫了一下说:“你得带口罩。”
李家淙:“这不是喷雾的,没事吧?”
李盛:“但也是农药,可能吸入会......”
“没事。”李家淙走进去,他暴躁地想,药死他也正好。
李盛担忧地看了一眼,摘下口罩,想给,但感觉那个人不会要。而且就眨眼的功夫,李家淙就学着他,已经开始在另一条垄上倒药。
李家淙倒完一条,又一条,可能是脾气拱出来的体力,他速度甚至比李盛要快,干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点晕。他蹲下身,缓了一会儿,突然难受发作。
李盛在看见他蹲下来的时候就往他这条垄跨,从苞米中间挤过去:“怎么了?”
李家淙摆手:“没什么事,有点晕。”
李盛扶起他,扛到路边。
李家淙缓了一口气,还是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坠着李盛,直往地上坐:“歇一歇,我他妈的怎么这么恶心?”
“不能歇,上车!”李盛拉着他不放手,“我送你去卫生所。”
“不至于吧。”李家淙不打算去,却被李盛强行拽到自行车的后座,载着他走了。
头还是晕,尽管李盛骑得挺稳的,但他还是要坐不住了。他手原本抠在车座下扶着,快要给弹簧扣下来了,一颠簸,手就疼,他干脆撤下手,搂住了李盛的腰,把头抵在他背上。胃开始倒腾,李家淙恶心得不行:“停、我……”
田野的小路上,带着牛粪的温热的风吹过脸颊。
“呕————”
“………”
李盛紧紧闭着嘴唇,目视前方,脚下没停,背后却渗进潮湿的感觉。
“对、呃——不起啊——李盛,对不起。”
这是李家淙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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