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不知所踪,怕也是凶多吉少。四位大乘期修士,如今竟只剩他一人。
明歧顿了顿,环视众人,声音沉肃:“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柳州的灵气还未消散,九道学宫的四位长老已有回复,明日将齐聚柳州稳定四方灵脉。”
明盈扭过头看去,她第一次见到明长老,原来这就是给她和萧景泽订下婚约的古板老头,看着比爹爹还年轻的模样,是个慈祥和蔼的面孔。
明歧注意到她似有似无的眼神,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严肃的脸上泛起笑意:“你是满满吧,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呢,如今都这么大了。”
明盈道:“嗯嗯我记得你,明长老,你如今也是越来越年轻啦。”
她的腹语语调平平,明歧一听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咳嗽几声将话题拉回正轨:“眼下这情形并非无法可解,我提议启用太一守阵。”
太一守阵?明盈在记忆里检索了一下,太一守阵是明氏独创的阵法之一,以一人为核心阵眼,百人为辅阵,耗力甚巨,是稳固天地、隔绝内外之能的防御结界。
众人低声商讨片刻,皆投出了“同意”,只有一票“反对”。
明歧挑眉看了过去,明盈道:“此事既然与我有关,不如让我去拖住她吧。”
仙尊对她那么感兴趣,说不定能拖到四日之后国师出来。
明歧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她摆了摆:“少数服从多数,你来凑什么热闹,明氏还轮不到你上场。”
明盈先前亲眼见到过仙尊的力量,九百年后她的实力怕是更加深不可测。她认真说道:“护阵恐怕拦不住她。”
明歧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诶,你可不要小瞧了你祖父,这太一守阵连国师都不一定能强行破开,更何况仙尊能够降临的仅仅是一具法身。法身至多只有本尊七成功力,并非无法抗衡。”
明盈不再说话,手指哒哒敲了敲自己的胳膊,当初沈老夫人在仙尊掌下连一招都支撑不住,太一守阵真的有用吗,真的能支撑四日吗?
确定将要运行的阵法后,众人开始商量阵法走位,明盈坐了一会,她是场上唯一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自然无法参与。更何况她如今还算不得“人”,她的“人”还在仙尊手上呢。
她从议事堂告退回到房内,最关键的国师如今毫无动静,明盈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手摸到了什么尖尖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萧景泽送给她的水镜。
——
萧景泽一身红衣坐在屋顶青瓦上,一条腿随意曲起,手肘搭在膝头,晨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手中罗盘,罗盘指针现已彻底停摆。
罗盘无法定位萧老,什么也算不出来,连通讯阵法也毫无反应。萧景泽许久联系不上人,沉思片刻,将罗盘收回戒内,神情难辨。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蹊跷,前任金家主金又年于金氏酒楼死亡,依金逐风所言,金又年五日前曾收到沈府秘密消息,关在书房内不让任何人靠近,离府后却无故“自尽”。
更离奇的事情是,金又年死前曾向萧家传信,而萧老如今也失去联系,萧景泽几乎可以断定,金又年当时要见的人就是萧老,可两人又是因何见面?萧老因何赴约?
虽然世人皆知萧金两家二十多年前曾结为亲家,但除了当年的联姻,两家一商一武泾渭分
明,并无其它往来。金家对他的态度始终暧昧,起初还存着几分表面的关切,见他无意依附后,便也彻底冷淡下来。
他母亲金见微当年对金氏之人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寄人篱下多年,金氏又都是一群利欲熏心之人,金家算不得她的娘家,除了已故的金老夫人和如今的金家主外,自然也没有对金氏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
因金氏大多都是凡人,其人丁兴旺,内部斗争激烈,在其余世家中都是出了名的。两家就这么一点关系,从未互相接纳,家主之间也并不积极通信,在他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产生的结果却是一死一失联。
萧景泽抛了抛金环,情绪极差。萧老身为大乘期修士,世间能困住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今一点消息也无,要么是他有意隐匿行踪,要么就是他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萧景泽眼神暗了暗,心道这麻烦总不能是遇上仙尊了吧。
他眯起眼睛望向天边,目光落在远处萧家府邸连绵的屋宇上。金环散落在他四周,萧景泽站起身思考了一会,垂下眼帘,当年一事涉及的人其实还有一位,那个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要去见那个人,他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金环浮空重新归于腰间,他只是想想也实在懒得应付,但眼下线索尽断,萧老下落不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问了。
——
书房内光线昏暗,浮尘暗涌,萧侯负手而立,身如山岳,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萧景泽环臂斜倚门框,手指轻叩,唇角噙着三分笑意,眼神却没什么温度,他随意答道:“有话问你。”
萧毅血压瞬间上来了,霍然转身拍桌怒道:“你什么态度!”
“我就这个态度。”萧景泽直起身径自走进书房,寻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往正中一坐,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那位祖父行踪成谜,此事蹊跷,父亲看着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萧毅目光微动,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没等他说什么,萧景泽话头一转,声线陡然压低几分,目光如刃:“我娘当年究竟被谁所害,你知情吗?”
此言一出,萧毅目露惊骇,眼中情绪随即被更深的愠怒覆盖。他猛地攥紧了拳头,袖中指节脆响,厉声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会害她?简直荒谬!”
萧景泽目光平静,牢牢锁住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当真不知道?”
“小儿放肆!当年一事早已盖棺定论,你母亲遭遇不测意外身亡,船上无人生还,满府皆知!”
“是吗?”萧景泽脸上最后一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了,显露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抬手露出掌心已经全然睁开的谛听眼,谛听眼此刻正散发着幽幽微光,他目光冰冷:“但你在说谎啊,父亲。”
萧毅见他竟然用法器来质问他,须发皆张,厉声骂道:“逆子!我萧家之人怎么会有你这副作态!容你这般放肆!”
“我曾经也疑心,我是不是你亲生儿子。”萧景泽出口打断他,见萧毅浑身剧震,话头一顿,忽然轻笑出声,“怎么,还真不是亲生的啊。”
“你这个……”萧毅脸色瞬息万变,五色交加,精彩极了。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萧景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见他这副模样,萧景泽反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漠不关心:“随便了。你是我爹不是我爹又有什么分别?名义上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后面也生不出来了,我既然叫了你那么久爹,你也该是我爹。”
他语气轻松地拂了拂袖:“如今你我还是父子,行了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萧毅猛地一拍书案:“我说了,你娘当年就是自寻死路!哪里会有人要加害她!”
“你嘴巴怎么就不能干净点?”萧景泽眉头蹙起,理了理衣袖,眼神嫌弃,“言语如此粗鄙,我萧家之人怎么会有你这副作态?祖父和国师可从来不似你这般说话。”
萧毅被噎得再次语塞,气结道:“你……你……反了你了!”
“我什么我?”萧景泽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若不是萧家血脉,国师和祖父岂能容我活到今日,我又安能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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