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心与眩晕突然袭来,让她不得不停下了动作。她以为是连日来的过度悲痛和劳累所致,强撑着想要忽略。
一位细心的老嬷嬷察觉了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劝道:“将军,您脸色很不好,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若是病了,白大人和夫人更要担心了。”
白莲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
太医来得很快,隔着丝帕,指尖搭在她的腕脉上,凝神诊了许久。
老太医的眉头微微蹙起,又松开,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惊讶、迟疑,最终转为谨慎恭贺的复杂神色。
他收回手,后退一步,躬身道:“启禀白将军,您脉象流利如珠,此乃滑脉之象。将军您……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
白莲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近两个月……那是在西南战事之前,兄长尚未遇难,她与伽珞燐之间还残留着温情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在她对那个男人彻底绝望,决心斩断一切离开的时候?
她该怎么办?
茫然,无措,混杂着一丝隐秘的恐惧,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极其微弱的悸动,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冲击着她本就疲惫不堪的神经。
“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允许透露出去。”她的目光冷冷扫过太医与几个宫女。“违命者,杀无赦。”
第67章希望
寝殿内,烛火昏黄。
桌上那盏跳跃的火焰,却照不亮白莲眼底的颓然。
“册封为后”的旨意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烙在她脸上,而腹中悄然滋长的生命……白莲还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站上了悬崖,一边是父兄的血与泪,一边是尚未成形、全然依赖她的骨肉。
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打乱了她原本下定的决心
她机械地拿起一件衣裳,默默地叠起,却又展开,直到被她揉的皱皱巴巴丢到一旁,就像她杂乱的心。
她该去哪里?回到白府,带着肚子里这个伽氏皇族的血脉,去看父母哀恸欲绝的眼神吗?
还是留在凤舞城中,在兄长的灵枢尚未下葬时,便戴上那顶用家族悲剧换来的凤冠?
她扶着桌沿,头痛欲裂,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头-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伽珞燐屏独自站在巨大的窗棂前发呆,窗外的一轮银月,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透着一股难言的孤寂。
朝堂上白墨渊那决绝的背影,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他不明白,为何他给予的最高荣宠,换来的却是近乎背叛的疏离。
“陛下,”侍奉了他多年的老太监德顺,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参茶,站在一旁察言观色。
他迟疑了一会,方才开口,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恕老奴多句嘴……白府如今……正挂着白幡呢。”
伽珞燐闻言转头看向他。
德顺接着说:“您这立后的恩旨,在白相听来,怕是……不像恩典,倒像是……”
“像是什么?”伽珞燐声音沙哑。
“像是指责他们……不识抬举。”
用天家喜事,去压臣子的悲声……德顺的提醒恍如一道惊雷劈开了伽珞燐脑中的迷雾。
他猛地转身,脸上血色尽褪。
是了,他只想着如何留住白莲,如何将白家牢牢绑在身边,却忘了,白子缘的尸骨未寒!
他那番急切的、带着胁迫的立后宣言,在白家满门悲怆的映衬下,是何等的自私、冷酷,甚至……残忍!
可他不是要羞辱他们,他只是……只是害怕。
害怕白墨渊的离去带走朝廷的柱石,更害怕白莲会随着家族一同,彻底走出他的生命。那恐慌的感觉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失去了惯常的冷静,也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
“朕……朕竟然……”他喃喃自语,一种前所未有的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夜色如墨,吞没了宫城的琉璃瓦。
一道玄色的身影,未带任何仆从,几乎是仓促地穿过寂静的宫道,来到了白莲暂居的宫殿外。
伽珞燐挥退了想要通报的宫人,自己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殿内,烛光下,他看见白莲正将一件素色衣裙放入箱笼中。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伽珞燐的心上。
她真的要走了?!
“莲儿!”他失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
白莲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她的背影像是一尊凝固的石像。
他大步走上前,试图解释,却语速快而杂乱:“莲儿,你听我说!我立后,并非是想逼迫你,我只是……只是想告诉天下人,白家与皇家永不可分!我是想留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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