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那一声灌注了金丹灵力、清晰无比的“收取战争赔款”的吼声,如同旱地惊雷,骤然炸响在烈阳宗山门之前,将那几名守山弟子残存的些许瞌睡与懈怠炸得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几个弟子连滚带爬地跳将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身边兵刃,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齐刷刷望向光罩之外那两道身影——尤其是那位白衣胜雪、青丝如瀑、周身气息清冷得仿佛不沾半点凡尘烟火气的女子。她明明静立无言,也未散发任何迫人灵压,却无端端让他们从骨髓深处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面对的并非修士,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灵…灵傀宗的人?!他们怎敢到此?!怎么来的如此之快?!”“快!快敲警钟!禀报宗主和各位长老!强敌来袭!”
赤红色的护山光罩瞬间光芒大盛,灼热的高温扭曲了空气,将山门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烈阳宗内,刺耳的警钟声仓惶响起,一时间人影惶惶,灵光乱闪,显是乱作一团。
不多时,烈阳宗宗主烈阳子在一众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的长老和核心弟子簇拥下,面色阴沉如水地出现在山门之后。他显然伤势远未痊愈,气息虚浮不定,胸口剧烈起伏,却强撑着宗主的威严,隔着那流光溢彩的护山光罩,厉声喝道:“灵傀宗!尔等莫要欺人太甚!真当我烈阳宗是泥塑木雕、可任尔等揉捏不成?前番恩怨未清,今日竟敢打上门来挑衅!真以为我宗无人了吗?!”
他色厉内荏的吼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便见山门外那一直静默的白衣女子,微微抬起了纤纤素手。
没有预料中的惊天动地灵力爆发,没有繁复玄奥令人眼花缭乱的法诀指引。
就只是那么随意地、轻描淡写地对着烈阳宗那耗费无数资源、传承数百年、自信足以抵挡元婴修士全力轰击的烈阳焚天阵光罩,轻轻一按。
“咔嚓——嘣!!!”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胆俱裂、仿佛琉璃玉盘摔碎于地的爆响,骤然撕裂长空!
那坚实厚重的赤红光罩,如同被太古神山以无可抗拒之势碾过,竟连一息都未能支撑,瞬间便爆裂开来!化作无数漫天飞溅、继而迅速湮灭的赤红光点,如同下了一场短暂的流星火雨!
恐怖的反噬之力沿着阵法脉络汹涌反冲而回!山门内,那几位正全力主持阵法、本就带伤在身的长老齐齐身躯剧震,面如金纸,仰天喷出大口鲜血,踉跄着萎顿于地。首当其冲的烈阳子更是如遭重锤轰击,闷哼一声,被震得踉跄倒退十数步,若非身后弟子慌忙扶住,几乎要当场跌坐在地!他脸上所有的愤怒与强硬瞬间被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所取代,瞳孔之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徒手!轻描淡写的一按!便碎了烈阳宗最大倚仗的护山奇阵?!
这是何等修为?!何等神通?!
阿阮缓缓收回那只看似柔弱无骨的玉手,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在肩头的微尘。她目光平静无波,宛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烈阳子,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冻结神魂的寒意:
“赔偿,或,灭宗。”
六个字,简单,直接,霸道得不留丝毫转圜余地。
烈阳子浑身剧烈一颤,如同瞬间被浸入了万载玄冰之中。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平静淡漠的目光之下,是真正视他们如蝼蚁草芥般的绝对冷漠与毫不掩饰的毁灭意志!她不是说笑!她是真的敢!也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到!
守拙道人那同归于尽、险些拉着他一起上路的恐怖一击尚且历历在目,眼前这深不可测、手段通天的白衣女子更是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半分。所有的硬气、所有的尊严,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灭门威胁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额角涔涔而下,瞬间浸透了衣领。
“前…前辈!前辈息怒!手下留情啊!”烈阳子慌忙拱手,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语气恭敬卑微到了尘埃里,甚至带上了明显的哀恳,“非是晚辈不愿赔偿,实在是…实在是宗门经前番大战,精锐折损,库藏消耗殆尽,已是元气大伤,空空如也…恐怕…恐怕实在拿不出能让前辈满意的赔偿啊…”
阿阮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转冷了一分。
就这么一丝细微的变化,烈阳子却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宗门覆灭的惨象就在眼前,一股彻骨的死亡阴影如同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瘫跪下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峰看着眼前这群面如死灰、瑟瑟发抖的烈阳宗修士,又想起自家那破破烂烂急需修补的宗门,还有那需要大量人力开采的
灵脉矿场,不由得轻声嘟囔:“师姐……”
阿阮的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询问。
陈峰硬着头皮,指了指那群烈阳宗的人,小声道:“那个…师姐,全杀了好像…有点浪费?他们好歹也是个宗门,人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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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他腰间的量天尺也适时地发出细微的嗡鸣,意念传入陈峰脑中:“小子这话在理!死人又不会挖矿,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壮劳力,守拙老道知道了非得心疼得再躺回去不可!”
陈峰受到鼓励,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看他们这山头地火旺盛,灵气也偏灼热,弟子大多修火系功法,力气想必不小…正适合下矿干活…不如…不如让他们签个长期劳作…啊不是,是归顺协议?就用劳力抵债?这样咱们栖凤山那边的矿脉也能多点人手,开采效率说不定还能往上提一提…”他仿佛已经看到守拙师傅和老爹陈百万得知平白多了这么一大群免费苦力时,那乐得找不着北的模样。
阿阮闻言,目光再次扫过面前这群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烈阳宗修士,沉吟了足足一息时间。
就在烈阳子觉得自己今日注定在劫难逃,要成为烈阳宗千古罪人之时,阿阮终于再次开口,吐出一个字:“可。”
话音未落,她并指如剑,指尖逼出一滴殷红中流转着淡淡混沌金芒的本命精血。那血珠悬浮于空,仿佛蕴含着无上法则,瞬间自行演化,化作无数道繁复无比、扭曲变幻、散发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古老契约符文,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血色法则之网,铺天盖地般罩向整个烈阳宗山门区域!
“放开神魂,不得抵抗,种下此‘血魂源契’。终身奉灵傀宗为主,竭力效命,不得生丝毫悖逆之念。违者,魂飞魄散,真灵湮灭。”阿阮的声音不再平淡,而是带着一种言出法随、撼动规则的宏大力量,清晰地烙印在下方每一个烈阳宗弟子的神魂最深处。
烈阳子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这是真正最顶级的、绝无可能解除的奴役契约!一旦种下,从此生死荣辱皆系于他人一念之间,与牲畜无异!可目光触及阿阮那毫无情绪、仿佛能冰封万物的眼神,再想到那瞬间破碎的护山大阵,他知道,若不答应,此刻便是烈阳宗道统断绝、鸡犬不留之时!
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烈阳子发出一声惨然至极的苦笑,第一个彻底放弃了所有抵抗,敞开了自己的神魂识海。他身后那些长老弟子见状,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带着无尽的绝望与麻木,纷纷依样照做。
无数血色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没入每一个烈阳宗弟子的眉心,消失不见。一种无形的、绝对服从、无法违背的灵魂契约瞬间建立,将他们与灵傀宗,与阿阮,牢牢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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