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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没见过这种矿结构……”欧阳铁手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都发颤,“它们像是在自己长,跟活物似的。”
江沉小心翼翼挪过去,看见组成“心脏”的矿石泛着奇异的光,随着哭声的节奏明一下、暗一下,像在呼吸。
“这些石头……在‘哭’?”林晚瞪大了眼,手里的符咒亮得更凶了。
突然,“心脏”中心的矿石“咔嗒”一声分开,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哭声这下清晰得像在耳边,直往人脑子里钻。
“下面还有空间。”无头骑士干脆把脑袋摘下来,往洞口探了探,光浆顺着脖颈断面往下滴,“能看着点光,像是……屋子里的灯。”
冒险的念头压过了谨慎,江沉一咬牙:“下去看看。”众人顺着矿石天然形成的阶梯往下走,脚刚落地,全愣住了——下面竟是个巨大的人造空间。
“这是……实验室?”江沉环顾四周,眼睛都直了。
空间里摆着一排排从没见过的仪器,有些玻璃罐里还泡着不明生物的组织,浮浮沉沉的。墙上爬满了粗细不一的管线,全都连向中央一个半人高的透明容器。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容器里泡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闭着眼像在睡,脸上却拧着股极致的痛苦,嘴角还在微微抽搐。而那些哭声,竟是从容器底部一排细小的发声装置里飘出来的。
“这不是矿脉自己的动静。”欧阳铁手扒着仪器看,手指在按键上点了点,“是伪装成哭声的警报器,目的是把闯进来的人吓走。”
林晚在一台还亮着的仪器前停住,指尖划过屏幕:“你们看这个——是阴蚀病毒的分子结构图!但比咱们已知的版本复杂多了,像多缠了好几圈线。”
江沉凑过去,屏幕上的病毒模型正缓缓旋转,边角标着行小字:“阴蚀II型原型”。
“II型?还能空气传播?”江沉心里一沉,“银行把矿场‘送’来,恐怕不只是想让我们死。”
无头骑士在实验室另一头喊了声,声音里带着点颤:“你们快来看这个!”众人跑过去,只见一排密封的玻璃罐里,泡着些和阴蚀病毒感染者相似的组织,但状态更诡异——表面覆着层不停蠕动的孢子状东西,像活的。
“这些样本还活着。”无头骑士把脑袋凑到罐口,声音发紧,“它们在……喘气,罐壁都在跟着动。”
突然,实验室的灯开始疯狂闪烁,惨白的光晃得人眼晕。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空间里炸开:“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启动净化程序。”
墙上的管线“嗡”地开始震动,罐子里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着泡翻涌。那个泡在中央容器里的半人半鬼突然睁开眼,眼白全是血丝,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嘶吼,震得人耳膜发疼。
“跑!”江沉大喊着扔出几张防护符咒,金色的光膜瞬间裹住众人,“往出口冲!”
勘探队的伙计们慌不择路,踩着满地晃动的管线往阶梯跑。刚到阶梯口,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矿石“哗啦啦”往下掉,欧阳铁手的帽子都被砸飞了。
“实验室要自毁!”老鬼边跑边喊,声音都劈了,“银行设的陷阱!这矿场根本就是个幌子!”
等众人连滚带爬冲出矿洞,跌坐在地面上时,身后的矿场正一点点往下沉,最终“轰隆”一声塌成个巨大的陷坑,扬起的灰里还裹着细碎的紫光点。
劫后余生的伙计们瘫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林晚撑着地面喘粗气,符咒已经暗得只剩点余温。
“所以……银行送的不是矿场。”她抹了把脸上的灰,声音发哑,“是个证据,一个他们想永远埋了的证据。”
江沉盯着那个还在冒青烟的陷坑,脸色沉得像块铁:“阴蚀II型,空气传播……熵鬼和银行合作,难道是想造能飘在空气里的病毒?”
无头骑士突然“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沾了些紫色粉尘,正缓缓蠕动,像细小的紫色虫豸。他这么一说,众人低头看,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在阴间灰蒙蒙的光线下,泛着点不祥的微光。
“老板,”无头骑士声音发沉,“咱们好像把‘礼物’带出来了。”
矿场深处的哭声早就停了,但江沉攥着符咒的手紧了紧——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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