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银行核心区的通道,是用凝固的黑暗与冰冷恶意浇铸的。空气里飘着陈年老账本混着灵魂锈蚀的怪味,吸一口肺管子都发寒。林晚带着小队贴在拐角阴影里,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闯过三道符阵,每个人的灵力都耗得七七八八,此刻全凭一口气吊着。
这支队伍凑得确实杂:领头的林晚脸上蹭了几道灰,鬓角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眼神却亮得像两簇幽蓝鬼火,手里攥着半张皱巴巴的布防图,指腹反复摩挲着图上“金库”两个模糊的字;旁边是巨斧僵尸老张,生前在工地扛水泥袋的,死后尸身硬化,力气比活时还大,就是脑子轴,此刻正把巨斧往地上一杵,斧刃磕得石屑乱飞,瓮声瓮气地嘀咕:“磨磨唧唧干啥?直接砍开得了,俺的手都痒了!”;中间是程序猿鬼魂小码,半透明的身子裹着件破洞的格子衫,怀里抱着台阴气驱动的终端,屏幕上符文流窜得像乱码,他手指敲得飞快,嘴里碎碎念:“这能量流bug比生前甲方改需求还离谱,优化都难,更别说破解了!”;殿后的是影妖阿飘,身子淡得快融进墙里,只有一双眼睛透着点光,还有个临时抓来的饿死鬼小二——纯粹是因为他在入口处喊着“饿晕前帮账房搬过东西,见过金库的影子”,被林晚半信半疑拽上的,此刻正缩在阿飘身后,喉咙里不停发出“咕噜”声。
“别吵,前面就是最后一道屏障了。”阿飘的声音细得像蛛丝被风吹,还带着点发颤,“能量太强,我刚才试着把影子探过去,差点被冲散,连轮廓都没摸清。”
林晚抬手按了按老张的胳膊,示意他安静,自己先探出头。通道尽头压根不是想象中厚重的金属门,是片缓缓旋转的水银状能量漩涡。漩涡中心黑得像吞了整个冥界的暗,边缘密密麻麻爬满暗金色细符文,那些符文不是死的,而是在不停生灭、重组,每一次变化都透着股古老又蛮横的法则威压——这哪是门,分明是个活着的、浑身长满刺的防御结界。
“俺瞅着这玩意儿,比俺们村口那棵千年老槐树的皮还瓷实!”老张也凑过来抻脖子瞅了瞅,巨斧在手里转了个圈,“就这,俺一斧头下去,怕不是就听个响?连个印儿都留不下?”
小码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终端“嘀”地响了声,屏幕上跳出一行闪烁的小字:“初步扫描完了,非实体结构,全是高密度契约法则堆的。常规物理攻击无效率99.9%,还绑着灵魂追索属性——这加密手段,相当于用阴间的欠条当防火墙,狠得没边儿!”
林晚眉头拧成了结,指尖按在石壁上,都能感觉到漩涡传来的压迫感,像有只无形的手扼着喉咙。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屏障,是规则层面的锁,硬闯的话,先不说能不能破,光是法则反噬,就够他们小队喝一壶的,搞不好还会触发金库的自毁程序。“难怪算盘鬼王只给了布防图,压根没提开门的事,”她喃喃自语,声音压得很低,“这哪是图纸能解决的,分明是考我们怎么‘钻规则的空子’。”
这时,饿死鬼小二突然扯了扯林晚的衣角——他的手是虚的,只能勉强碰到点布料,林晚低头,就见他捂着干瘪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片漩涡,鼻子还在不停抽动,像是在嗅什么,声音弱得像蚊子叫:“林……林总工,我闻着……闻着香火钱的味儿了,淡淡的,从那‘缝’里漏出来的,就是……就是太稀薄,不够塞牙缝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连阿飘都转头瞥了他一眼——这饿死鬼别的本事没有,对“能吃”的能量倒是鼻子尖,比冥界的猎犬还灵。
林晚心里猛地一动,蹲下身问小二:“确定是香火钱的味儿?不是别的能量?”
小二赶紧点头,头点得像拨浪鼓:“确定!俺以前在城隍庙外蹲过,就这味儿,纯粹的香火愿力,甜丝丝的,比鬼差的俸禄还香!”
“香火钱是纯粹的信仰愿力,”林晚站起身,看向小码,“难道金库的能量源里,还掺了这个?”
小码立刻调了终端的参数,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终端“嘀嘀”响个不停,过了几秒,他指着屏幕上一行微弱的波动线:“有!真有!占比才0.001%,跟主流的契约法则完全不同源,像是……像是系统运行时没清干净的缓存垃圾!”
“缓存?”林晚眼睛亮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符纸,脑子里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只要是系统,有缓存就有逻辑缝隙!小码,能不能解析出这股愿力的属性?是求平安的,还是求发财的?”
“正在扒数据……快了……出来了!是‘债务清偿’!”小码的手指翻飞得更快,屏幕上的符文流都成了残影,“是那些欠了阴间银行的债,想还清、求解脱的灵魂,临死前留的微弱祈祷!”
“债务清偿……”林晚重复着这四个字,脑子转得飞快。阴间银行的根基就是“债务”,是永恒的奴役,所有规则都是为了“催债”“锁债”服务的,而这“债务清偿”的愿力,偏偏跟它的根本规则对着干,像一段藏在系统深处的病毒代码,虽然微弱,却被系统本身排斥,又因为是灵魂执念,根本清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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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胆的念头猛地冒出来,她扯开背上的工具包,里面除了符纸、朱砂,还有几块之前特意准备的空白玉符——这是她用来画高阶符的,质地极纯,能承载精细的灵力纹路。
“老张,你去通道口警戒,不管听到啥动静,先拦着!阿飘,你盯着周围的能量变化,一有异常立刻说!小码,给我实时监控那股愿力的波动频率,有一点变化都报出来!小二——”林晚看向缩在一旁的饿死鬼,“你接着闻,要是香火钱的味儿变浓了,或者有别的味儿,立刻喊我!”
吩咐完,她盘膝坐下,把一块空白玉符按在掌心,抬头对老张说:“别瞎琢磨,我不是硬闯,是给这结界,做个‘病毒补丁’。”
老张虽然没听懂“病毒补丁”是啥,但见林晚笃定,还是抡起巨斧走到通道口,尸气在身上裹了一层,瓮声说:“放心,俺在这儿,啥玩意儿也别想过来!”
林晚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起一丝极其精纯的灵力,轻轻划过玉符——这不是画攻击性或防御性的符咒,是极精细的“共鸣符”加“放大符”,差一点力道,或者纹路错一笔,不仅玉符会报废,还会惊动结界,到时候就真的没机会了。
通道里静得吓人,只剩小码终端的“嗡嗡”嗡鸣,还有小二紧张的咽口水声(虽然他嘴里啥也没有,咽的全是风)。林晚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可她持符的手却稳得像磐石——她在借那点微弱的“债务清偿”愿力当引子,在玉符里构筑一道脆弱的“后门”,这道后门本身没破坏力,却能放大“清偿”的概念,去勾结界里那些被压抑的同类愿力。
就像在一堵坚不可摧的防火墙上,找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小漏洞,然后往里面发一个特定的信号——信号本身无害,却能激活防火墙内部早已存在的“休眠病毒”。
终于,玉符的表面隐隐透出一层极淡的白光,林晚抹了把汗,脸色有点苍白,却松了口气——成了。她站起身,走到离漩涡约十米远的地方——再近,那股法则的排斥力就会震得她灵魂发颤。
她把玉符轻轻平放在地上,指尖在符心一点,低声道:“共鸣·启!”
玉符微微一亮,随即散发出一股极其温和、带着“解脱”和“圆满”意味的波动,像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向那片水银般的能量漩涡。
起初,漩涡毫无反应,就像没察觉到这股微弱的波动。几秒钟后,漩涡边缘那些流淌的暗金色符文,突然顿了顿——就像精密的齿轮里卡进了一粒微尘,虽然快,却被所有人都捕捉到了。
紧接着,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漩涡中心那片深邃的黑暗里,竟然隐约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叹息声,像是从无数个时空之外飘来的,混着无尽的疲惫、渴望,还有一丝……解脱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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