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站在桂花树下,手里拿着一页纸。墨迹是今早浮现的:“心火不熄,微光可聚。”
她没多看,折好放进木箱。
傍晚,裴砚留下最后一个走。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灶台。
沈知意正在收拾锅具,袖口沾了点茶末。
“明天还这样干?”他问。
“嗯。”她说,“一步一步来。”
他点头,转身走了。
第三天一早,沈知意推开院门时,发现小林已经在扫地。其他人也提前到了。
他们没等指令,自己开始准备工具。
沈知意走进东棚,看见墙上贴了一张新表。是小林写的,标题是“每日基础检查”。
她没说话,只是在表下面加了一行字:“人心齐,事可期。”
上午,他们清理完所有器具。下午,重新归类原料。没人催,也没人停。
天快黑时,沈知意泡了一壶茶。大家围在石台边,静静喝了。
没人记,没人评。
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亮了些。
第四天清晨,沈知意在祖屋外晾晒茶具。阳光照在陶壶上,反出一点光。
小林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修好的漏斗。
“我昨晚弄的。”他说。
沈知意接过,试了试。水流顺畅。
“谢谢。”她说。
小林点点头,转身去帮别人搬箱子。
裴砚这时来了。他手里没拿布包,只带了一个小本子。
“我想重新梳理流程。”他说,“从第一步开始。”
“好。”沈知意说,“我们一起。”
他们回到东棚。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面上。
沈知意翻开新本子,写下第一行字:“重启计划,从今日始。”
小林站在她身后,看着那行字。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笔。
“我来记录。”他说。
沈知意抬头看他一眼。
小林没有躲开视线。他的手稳稳地握着笔。
沈知意低头,在纸上写下第二行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窗外,桂花树轻轻摇晃。
阿斑趴在窗台上,尾巴缓缓摆动。
沈知意写完一段,停下笔。
她抬起头,看向棚外的天空。
阳光正一点一点铺满整个院子。
小林低头看着本子,开始抄录。
裴砚站在旁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工作已经开始。
沈知意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她的手指还碰着杯沿。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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