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病房门口响起。
林晚没有抬头。她以为是陈博士或者医护人员又来了。
病房门无声滑开。
来人却没有立刻进来,似乎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林晚依旧埋着头,一动不动。
脚步声再次响起,很轻,很慢,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最终,停在了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一股极其清淡的、混合着消毒水和…一丝熟悉冷冽气息的味道飘了过来。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是他?
她缓缓地、带着极度的戒备和抵触,抬起了头。
陆泽。
他竟然…下床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的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系的、质地柔软的羊绒开衫,但依旧显得身形有些单薄。
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无力地垂在身侧。
右臂的伤处被病号服袖子遮挡着,但依旧能看出包裹的痕迹。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异常清醒,带着一种病后的沉静和…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
他没有坐轮椅,也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个虚弱到需要药物强制睡眠的人不是他。
只是他微微抿着的唇和略显沉重的呼吸,暴露了强撑的痕迹。
他就那样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小兽般的林晚。
目光在她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和微微发抖的身体上停留了片刻。
林晚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愤怒和“你又想干嘛”的无声质问。
她没说话,只是抱紧了膝盖,把自己缩得更小。
陆泽似乎也没指望她开口。
他极其缓慢地、有些吃力地弯下腰(这个动作显然牵扯到了伤口,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将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林晚面前冰冷的地板上。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看着就厚实柔软的羊绒毯?
和之前他“施舍”的那一小角是同款材质,但这次是完整的、足够包裹住整个人的一大块!
毯子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印着深空科技LOGO的保温餐盒。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没有再看林晚,也没有说话。
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和疲惫,转身,一步一步,有些蹒跚地走回了治疗舱边,然后有些脱力地靠在了舱壁上,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仿佛刚才那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
整个过程,沉默得像一场无声的哑剧。
林晚低头看着地上的毯子和餐盒,又抬头看看那个靠在治疗舱边、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没做的男人。
羊绒毯厚实柔软,散发着淡淡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带着一种无声的暖意。
保温餐盒密封得很好,但盖子边缘隐隐有热气溢出,带着食物的香气。
这算什么?
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
资本家安抚“高危实验体”情绪的策略?
还是…某种无声的…补偿?
刚才那份卖身契带来的愤怒和绝望,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的“馈赠”搅得乱七八糟。
她该硬气地拒绝吗?
像刚才吼陈博士那样?
但身体的饥饿和寒冷是如此真实,在无声地叫嚣着。
社畜的实用主义精神,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再次占据了上风。
面子?骨气?
在饥饿和寒冷面前,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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