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在一旁看得好笑,推了他一把:“傻小子,人家给你铺路呢,还不快谢过蒲师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慕容超这才抬头,对上蒲汉忠温和的目光,脸更红了,讷讷道:“谢……谢蒲师兄。”
瞧秦浩轩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定是选到了块好地。能得一块灵韵充沛的宝地,固然值得欣喜,可落在慕容超眼里,却像堵了团棉花——秦浩轩这一折腾,不仅在徐羽面前挣足了脸面,更让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他离了秦浩轩便选不到好地”的意味,胸口那股憋屈劲儿,像是闷了团火。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毕竟灵地的好坏,关乎往后修行的根基,差一分灵气,便可能慢人半拍,他犯不上跟自己的前程置气。
徐羽和慕容超麻利地将那三十亩地划定界桩,徐羽转身对赶来的楚长老朗声道:“长老,我与慕容师弟便选这块了。”
楚长老接过界图,目光在图上的灵韵标注处顿了顿,抬眼看向蒲汉忠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这蒲汉忠接连选出的地,灵脉走势竟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精准,难不成他手里藏着什么寻灵秘宝?还是自然堂真捣鼓出了什么不传的探地新法?他捻着胡须,在册子上记下地界,临走前又深深看了秦浩轩一眼,那眼神里的疑惑,浓得化不开。
揣着同样心思的,还有不远处的耶律齐。他刚为张狂定下一块地,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蒲汉忠——尤其见蒲汉忠又为徐羽点出块灵地,耶律齐眼底的觊觎几乎要溢出来。那宝贝若能落到自己手里……他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紧,一丝晦暗的念头,像藤蔓般缠上心头。
暮色漫过灵田的田埂时,选地的木牌终于在最后一块地界上插稳。入道师兄们领着各自的弟子往宿舍走,暮色把人影拉得很长,踩碎了满地夕照。
回宿舍的路上,秦浩轩忽然想起蒲汉忠下午说的话——自然堂的灯总比别处亮半分,不是烛火旺,是灯罩上蒙着层柔光纱,弱种弟子夜里起夜,撞不着桌角。他那时还笑自然堂规矩琐碎,此刻却看着前面蒲汉忠的背影,忽然懂了些什么。
入仙道的门道,原就藏在这些细枝末节里。老弟子带新弟子,不是只教怎么引气入体,是连打坐时膝盖下该垫多厚的蒲团,子时打坐该开窗留三分缝,寅时该裹紧厚毯,都得手把手教。就像蒲汉忠今早给秦浩轩调的安神茶,莲子要去芯,冰糖得用陈年老冰糖,连水温都掐着时辰算——卯时的水最软,泡出来的茶不刮胃。
秦浩轩摸了摸袖袋里蒲汉忠塞给他的安神香,香丸裹着层棉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安”字。听说这香是自然堂的老法子,弱种弟子初来乍到容易惊悸,燃半颗就能睡得安稳。他忽然觉得,那些被他从前嗤笑的“琐碎”,其实是把弱种弟子的每一分不适都掰开揉碎了琢磨过。
暮色里,蒲汉忠正弯腰给一个新弟子演示怎么叠被子——弱种弟子力气小,被角总掖不紧,他就教用竹片辅助,竹片磨得溜光,边缘包着软布,生怕硌着人。秦浩轩站在廊下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自然堂的灯,是真的比别处暖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蒲汉忠便带着秦浩轩来到那片待开垦的荒地。晨光里,已有不少新弟子挥着锄头埋头垦地,泥土翻出湿润的气息。但不远处,几个人正扯着嗓子吆喝:“招随从啦!还没扎根的快来——数额有限,过这村没这店了!”
秦浩轩皱起眉,不解地看向蒲汉忠。蒲汉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低声解释:“没信心在三个月内扎根的弟子,又不想被遣回原籍,这是唯一的路。成了随从,就有留下的权利,可人身没了自由。主子要是被逐,随从也得跟着滚出宗门。”
“用尊严换留下来的资格?”秦浩轩指尖微微收紧,晨光落在他眼里,闪过一丝锐色。他暗自庆幸自己已扎根出苗,可转念又沉了沉——若真到了那一步,为了父母,难道真要低头?
这时,又有人高声喊着规矩:“弱种限招两名,饱满仙种四名,灰种十名——紫种弟子,能招五十个!”吆喝声在空旷的荒地上荡开,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傲慢。
秦浩轩望着那些犹豫徘徊的弟子,喉结动了动。泥土的腥气混着晨露的凉,让他忽然懂了:这宗门里,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余地。
蒲汉忠的目光扫过那片荒草疯长的十亩地,草叶间还嵌着碎石,风一吹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在嘲笑两个人的不自量力。他用脚踢开一块碍事的尖石,沉声道:“就咱俩?清除杂草、挑走碎石,没半个月别想清出个模样。松土、播种更耗功夫,再算上天天挑水浇灌——三个月耗在这儿,你什么都别干了。”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秦浩轩,眼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得招人。随从不是白养的,耕地、挑水、除杂,哪样离得开人?”
周围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灰种弟子慕容超站在自家地里扯着嗓子喊,脸都涨红了,最后也只招来一个战战兢兢的随从,攥着锄头站在他身后,眼神还在左右张望,生怕被谁盯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秦浩轩看着那景象,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他得罪的人太多,四大堂的入道师兄见了他都绕着走,更别说这些在夹缝里磨得比猴儿还精的弱种弟子——谁敢跟他扯上关系?那不是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吗?
“算了。”他拍了拍蒲汉忠的胳膊,转身拿起锄头,“不招了。”
荒草在脚边缠上裤腿,他挥锄的动作又快又狠,草根带着泥土飞溅起来:“大不了慢点儿,三个月不够就半年。总好过招些貌合神离的人,夜里睡觉还得防着背后挨刀子。”
蒲汉忠看着他弓起的脊背,那锄头落下的每一下,都像砸在自己心上。他忽然也抄起一把锄头,闷声闷气地说:“算我一个。”
风掠过荒地,把远处的吆喝声撕成碎片。两个身影在杂草里起落,锄头碰撞石块的脆响,倒比任何招人的吆喝都更像句誓言。
徐羽望着那边孤零零挥锄的秦浩轩,手里攥着刚招来的二十多个随从的名册,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这边人多到快安排不过来,秦浩轩那边却连个搭手的都没有,明着分人过去吧,怕伤了秦浩轩的自尊;不说吧,那十亩地凭他两人硬扛,怕是要脱层皮。正左右为难,鼻尖都急出了薄汗。
“师弟不必愁。”蒲汉忠看在眼里,忽然苦笑一声,递过一块擦汗的帕子,“不是无上紫种那种万人追捧的资质,招不到随从再正常不过。我们自然堂的人本就没谁带随从,但要找人搭手,倒有个法子——只是那些厉害角色用不着,自视甚高的又不屑用罢了。”
秦浩轩猛地直起身,锄头杵在地上溅起几点泥星,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只要能招到人,什么法子都行!这十亩地硬耕,怕是要把骨头磨碎。”他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掌心的水泡已经磨破了,渗着血丝也顾不上擦。
徐羽在旁听着,悄悄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什么法子?竟能让那些不愿屈就的弟子肯来帮忙?”
蒲汉忠蹲下身,抓起一把刚翻出的黑土,指尖碾了碾:“笨法子——以心换心。你帮我耕三垄地,我替你除半亩草,今日我借你一把锄头,明日你还我两担新摘的菜。自然堂的人从不靠名头压人,全凭这点互帮互助的情分,倒也从没误过农时。”
秦浩轩望着他手里的泥土,忽然笑了,拿起锄头往地上重重一磕:“这法子好!比那些靠身份招来的随从靠谱多了。走,咱们现在就去跟隔壁田的师兄搭个话,就说……我帮他浇三天水,换他带两个师弟来帮我清碎石,如何?”
徐羽看着他眼里重新燃起的劲,终于放下心来,笑着点头:“我让两个机灵的随从跟你去,不说是我派的,就说是……前几日你帮过的小师弟,来还人情的。”
风掠过翻起的新土,带着青草和湿润的气息,远处的吆喝声似乎都柔和了些。秦浩轩扛起锄头往前走的背影,忽然就不那么孤单了。
“这法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用兽类来当帮手。”蒲汉忠蹲下身,指尖在地上画出一只猿猴的轮廓,“驯服之后教它们干活,若是能逮着灵兽自然最好,只是灵兽稀有,捕起来难如登天,驯服更是要耗费数年功夫。退一步说,抓些有灵智、有能耐的野兽也够用,比如大力猿猴。”
他指尖一顿,加重了语气:“这种猴子力气大得惊人,脑子也灵光,教几遍就能依葫芦画瓢学着做活计。更要紧的是,门派限的是随从人数,可没说不准用兽类。真驯服了,多养几只也没人管。”
秦浩轩眼睛一亮,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袋子,十两下三品灵石沉甸甸的,心里盘算着:“蒲师兄,这大力猿猴在哪有卖?价钱如何?”他估摸着,这点家底总能买上几只。
蒲汉忠却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哪有现成的卖?得咱们自己上山去抓,抓回来再亲手驯服。”他抬头看向秦浩轩,目光沉了沉,“这可是修仙六艺里的‘御’道,看似是使唤兽类,实则是修人与万物的默契,也是门极要紧的学问,急不来的。”
秦浩轩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灵石,又望了望远处云雾缭绕的山林,忽然笑了:“自己抓就自己抓。既是学问,那正好学学。总好过守着这点灵石,连块地都耕不完。”
蒲汉忠见他眼里没了沮丧,反倒燃起些劲来,也跟着笑了:“这才对。明日我带你上山瞧瞧,先认认猿猴的踪迹,能不能抓到,还得看缘分。”
风卷着树叶沙沙响,远处传来几声兽吼,秦浩轩攥紧了锄头,忽然觉得这硬邦邦的铁家伙,似乎也没那么沉了。
喜欢太初纪元:道起鸿蒙请大家收藏:()太初纪元:道起鸿蒙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四合院:棒梗逼我掏出金条 我真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17岁金球?鲁尼将十号双手奉上 四合院穿成傻柱拜易中海为义父 我在修真世界勤勤恳恳当男宠 凡人修天传 时空雷主 穿越星际废土丈夫是我求来的 综武:入职六扇门,救下东方不败 三国无双智谋天下 洪荒之盘古后裔 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星衍征程录 寻梦男孩 痞子1 梦境游戏,我靠骚操作当大佬 港诡:我,茅山天师,黄金重瞳 茶中往事,笔下姻缘 漫威丧尸宇宙女武神 诡豪:我在末世当冥币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