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却足以让蒲汉忠浑身冰凉——整个自然堂加起来,在老祖宗眼里怕是也抵不上半个紫种的价值。
蒲汉忠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弟子知道错了……但重来一次,弟子还是会动手。秦师弟虽只是凡种,却从未害过谁,凭什么要被紫种随意拿捏?”
璇玑子看着他布满血痕的额头,又想起秦浩轩平日里沉默却倔强的模样,终是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罢了。这事我暂且压下,但你记住——从今往后,绝不能再提半个字。若走漏风声,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结界外的风刮得更紧了,仿佛藏着无数双耳朵,正贴着墙壁屏息倾听。
“不对,耶律齐可是仙苗境二十叶的高手,你才十叶,怎可能杀得了他?”璇玑子眉头拧成疙瘩,显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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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汉忠趴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硬着头皮编下去:“弟子也说不清……当时在百兽山交手,他忽然像中了邪,抱着头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弟子一时慌了神,想着留着是祸根,就……就动手了。”
璇玑子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倒也信了几分——百兽山的邪异是出了名的,前几年有位长老就在那里突然疯癫,最后自碎灵根而亡。“那地方邪性,往后莫要再去闯了。”他叮嘱道,语气松了些。
可转念想起正事,脸色又紧了:“那两具尸首呢?若被人发现……”
蒲汉忠头埋得更低:“弟子怕留下痕迹,拖到外山的千丈悬崖边,推下去了。那崖底深不见底,听说还有瘴气,野兽都不敢靠近,绝不会有人发现。”
璇玑子踱了两步,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也算干净。只是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往后连梦话都不能说漏半个字。”他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声音压得极轻,“明日我去百兽山外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漏子,你在家守着,半步别踏出院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璇玑子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盯着蒲汉忠,“紫种修士乃是天地气运所钟,岂是你能随意招惹的?张狂纵有千般不是,自有门规处置,轮得到你动手?这等弥天大祸,便是为师也护不住你!”
蒲汉忠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带着哭腔:“师尊,弟子知错了……可当时他要对秦师弟下死手,弟子一时情急……”
“情急?”璇玑子怒极反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可知紫种意味着什么?那是宗门未来的基石!你今日杀了他,若是传扬出去,整个修真界都会荡起风波!这事必须烂在肚子里,连半个字都不能泄露,否则别说你,整个自然堂都要跟着陪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浩轩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头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师尊,”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恳切,“您别怪蒲师兄,张狂和耶律齐都是我杀的。那日在百兽山,他们要夺我灵根,蒲师兄是为了护我才出手,真正动手的人是我。”
璇玑子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秦浩轩,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刚入道不足三月,灵根未稳,如何能敌得过出叶境的张狂?莫要为了袒护同门,连命都不要了!”
“弟子说的是实话。”秦浩轩挺直脊梁,语气坚定,“那日我与蒲师兄同行,张狂见我灵根纯净,便起了歹心,耶律齐从旁协助。蒲师兄本想调解,却被他们打成重伤,弟子情急之下,才动用了家传的禁术,侥幸杀了他们……”
“你胡说!”蒲汉忠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秦师弟,你何必替我顶罪!那禁术威力巨大,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你才刚出苗,怎能……”
“够了!”璇玑子厉声打断他们,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最终落在秦浩轩身上,“你家传的禁术,是什么?”
秦浩轩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是‘燃血术’,以精血为引,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代价是折损十年寿元。”他说罢,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逼出几滴精血,指尖瞬间泛起红光——那是燃血术催动时的迹象。
璇玑子看着那抹红光,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长叹一声:“罢了,此事我便当不知道。但你们记着,从今往后,步步为营,再不可行此险事。”他望向窗外,声音低沉,“这修真界看似光鲜,实则暗流汹涌,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蒲汉忠望着秦浩轩,眼眶湿漉漉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只是重重磕了个头:“多谢秦师弟……”
秦浩轩回了一礼,目光清澈:“蒲师兄说笑了,你我同门,本就该互相扶持。”
璇玑子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复杂。他捻了捻胡须,终是没再多说什么——有些错,或许不必非要追责;有些情,或许比门规更重。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桩事,怕是会像根刺,扎在这两个年轻人心头,也扎在他自己心头,久久难消。
“蒲师兄,你该知道,我没出苗时,就把仙苗境七叶的家伙打得哭着求饶,五六叶的更是不在话下。”秦浩轩望着蒲汉忠,眼里感激翻涌,却字字铿锵,“如今我既已出苗,身手更胜从前。那些传言你该听过——我秦浩轩的事,从来不用旁人替我扛。”
他攥紧拳,指节泛白,心里明镜似的:杀死紫种的罪名,往轻了说是废去修为,往重了便是神魂俱灭,怎能让蒲师兄替自己受这份罪?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不要争了!”璇玑子猛地沉喝一声,眉头拧成疙瘩,正琢磨着怎么把这摊子事压下去,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师尊,黄帝峰长老求见!”
“咯噔”一声,秦浩轩和蒲汉忠同时心头一紧。黄帝峰的长老?莫非消息走漏得这么快?连黄帝峰都惊动了?璇玑子脸上的从容也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上的玉符,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色——这事要是捅到掌教那里,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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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子毕竟是自然堂堂主,转瞬便敛了慌色,目光沉静地扫过秦浩轩与蒲汉忠:“来者未必是冲这事,慌则乱,稳住心神。”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说罢,他对门外扬声道:“请许长老进来。”
自然堂虽不复往日荣光,但璇玑子身为堂主,辈分摆在那里,不必屈尊远迎。片刻后,在接引弟子的引带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缓步而入——他身着宽大道袍,衣袂随步轻扬,面容如玉,一双眸子深邃似古潭,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悠远,确有仙风道骨之姿。
“许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璇玑子起身相迎,语气不卑不亢,既守了礼数,也没失了堂主的体面。
许长老心里早有定见:自然堂这地方,名分上虽与四大堂并列,实则不过是没人愿来的冷清角落,弟子多半是些资质平平之辈。如今他亲自登上门来,璇玑子竟既不出门远迎,说话还带着几分疏离的端着架子,顿时心头窜起一股火气。
“找人。”他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语气里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视线“唰”地扫向秦浩轩,带着审视的锐利。
璇玑子脸上的从容瞬间僵住,心头咯噔一下——莫非这事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蒲汉忠和秦浩轩也跟着绷紧了神经,指尖微微发颤,脸上的不自然藏都藏不住。
许长老眯起眼,上上下下把秦浩轩打量个遍。瞧着不过是个身板结实些的寻常弟子,面对自己时眼神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他暗自撇嘴:就这?比起张扬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形容的“天赋异禀”,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亏得自己还特意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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