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擂台上,严冬立在中央,唇角勾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眼底却藏着未达目的的不甘。他原想在这擂台上彻底解决蒲汉忠,没料想计划竟被生生打断,此刻看着台下被搀扶着的蒲汉忠,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秦浩轩扶着气息奄奄的蒲汉忠,抬头望向擂台上那道身影,胸口的怒火像被泼了油的火焰,烧得他指尖发颤。方才蒲汉忠咳着血还不忘叮嘱他“别冲动”,那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此刻全化作了扎在他心头的刺,越想越疼,越疼越怒。
徐羽悄悄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浩轩哥哥,认输吧,不丢人。”她拉了拉秦浩轩的衣袖,指尖带着点颤,“你若有什么闪失,蒲师兄该更自责了。”
秦浩轩点点头,眼底的杀意却像淬了冰,浓得化不开。他将蒲汉忠小心交给徐羽,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
“斗法小会的规矩,认输,也得在擂台上认。”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大步踏上了擂台。
严冬见他上来,眉梢挑得更高,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淌下来:“怎么?替他来送死?”
秦浩轩没接话,只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像在看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他缓缓抬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蒲汉忠亲手为他系上的,此刻被体温焐得温热。
“蒲师兄说,这玉佩能挡一次致命伤。”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总说我毛躁,怕我不知轻重,早早就备下了。”
严冬的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可他忘了。”秦浩轩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裹着冰碴子,“有些伤,挡得住灵力,挡不住人心。”他将玉佩举过头顶,猛地掷向地面。
“啪”的一声脆响,玉佩碎成了几瓣。
“今日,我替他认输。”秦浩轩的声音在空旷的擂台上回荡,带着点回音,“但你记着,这不是结束。”
他转身下台,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像在心里默数着什么。严冬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脊背发凉——那不是认输的姿态,那是在宣战。
台下,蒲汉忠望着那滩碎玉,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徐羽慌忙替他顺气,却见他咳着咳着,笑了,眼里的泪混着血沫,模糊了视线。
“他长大了……”蒲汉忠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的小师弟,终于长大了。”
秦浩轩站在擂台中央,眉宇间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他方才那番掷碎玉佩的举动,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观众席间漾开层层波澜。
而台下的严冬,心头却莫名地沉了下去。他没有看台上光芒四射的秦浩轩,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观众席最偏僻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双手抱胸,神情淡漠,正是张狂。
作为太初教无上紫种中最被看好的一个,张狂的存在感向来强烈,哪怕只是静静站着,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着股无形的压力。严冬至今记得,昨晚自己刚从师尊那里领了训示,志得意满地回到房间时,就见张狂坐在自己的床沿。昏黄的油灯下,对方什么也没说,可那双眼眸里的寒意,却比寒冬的冰潭还要刺骨,仿佛只要自己稍露杀意,下一秒就会被碾碎。
“秦浩轩若是在擂台上有个三长两短,”张狂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不管你背后是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严冬当时只觉得荒谬。谁不知道张狂和秦浩轩向来不对付,在宗门里碰面都要冷嘲热讽几句,怎么会突然护着他?可当张狂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那柄据说斩过妖兽、饮过魔血的“裂空”,严冬忽然明白了,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此刻,张狂的目光也正朝擂台这边望来,与严冬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那动作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严冬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忽然想起宗门里的传闻:张狂看似与秦浩轩针锋相对,却在去年秦浩轩被外门弟子围堵时,不动声色地“路过”,随手解决了那几个troublemaker;秦浩轩修炼遇到瓶颈,张狂曾匿名送去一本注解详尽的《灵元心法》……原来那些看似无意的巧合,全是刻意为之。
“这家伙……”严冬咬了咬牙,心里又气又急。他原想借着这次对决打压秦浩轩的气焰,甚至不惜动用些阴损手段,可张狂的警告像把悬顶之剑,让他投鼠忌器。
擂台上,秦浩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向张狂所在的角落,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勾了勾唇角。他抬手冲着那个方向,看似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打招呼,眼底却闪过一丝暖意。
张狂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在秦浩轩抬手的瞬间,几不可查地颔首回应。
严冬看着这无声的互动,心头的愁绪更重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泡汤了。有张狂这尊大神盯着,别说是重伤秦浩轩,恐怕连让他擦破皮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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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上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大多在讨论秦浩轩方才的举动。有人赞他有风骨,有人叹他太冲动,却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张狂,更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公平的对决背后,藏着这样一段暗流涌动的插曲。
严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他知道,今天这场对决,自己只能点到为止了。张狂的威胁如同烙印,刻在他心上,让他不敢再有半分逾越的念头。
而擂台上的秦浩轩,仿佛卸下了所有包袱,笑容愈发坦荡。他知道,无论背后有多少看不见的守护,今日站在这里,他靠的终究是自己的选择——认输不是懦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坚守,守住对彼此的承诺,守住继续前行的资格。
台下的张狂看着擂台上挺直脊梁的少年,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腰间的“裂空”剑不再震颤,仿佛也认可了这无声的结局。有些守护,不必说出口,却比任何誓言都来得坚定。
严冬望着人群中那个身影,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昨晚的记忆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后颈发僵——漆黑的夜,张狂就坐在他房梁上,狼一样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凶光,周身那股凶暴的气息,竟比他豢养的幽冥狼还要凛冽,明明是个刚入宗门的新人,却透着股老魔头般的霸道。
“秦浩轩若有半分差池,”张狂起身离开时在门口驻足,声音像碾过碎石的冰碴,“来日定杀你全家,灭你全族。”
那警告至今还在耳边滚,带着刺骨的寒意。
严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头郁气翻涌。他不过是想在擂台上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让所有人看看,挑衅自己的下场——可这无上紫种偏偏跳出来横插一杠,这算什么?
他盯着张狂的背影,眉头拧成死结。你若是个女修,看上秦浩轩那小子倒也说得过去,可你是个爷们!还是跟他素有嫌隙的爷们!按常理,你该托我在擂台上撕了他,事后许我些好处才对,怎么反倒护上了?
“紫种的脑子都有病不成?”他低声啐了句,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滚了几圈撞在看台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替他宣泄这满肚子的郁闷。
擂台上的锣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严冬抬头,见秦浩轩正朝他拱手,少年脸上带着坦荡的笑意,丝毫不见怯场。而人群中的张狂,正微微偏头望着擂台,嘴角似乎噙着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是满意?还是别的什么?
严冬忽然觉得一阵无力。有张狂这尊大神盯着,别说教训,怕是连碰秦浩轩一根头发都得掂量掂量。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没了意义。他悻悻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场时,脚步都带着股说不出的憋屈。
风吹过空旷的看台,卷起几片落叶,像在嘲笑他这场虎头蛇尾的挑衅。
行!你是紫种,我怕了你了!严冬暗骂自己倒霉,手腕一翻,一张灵符已顺着宽大的衣袖滑入掌心,指尖暗掐法诀,灵力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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