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记录长老的毛笔猛地顿在宣纸上,笔尖戳出个破洞,墨汁像小蛇似的顺着纸纹蔓延。他盯着“两千点”那三个沉甸甸的字,喉结剧烈滚动——寻常弟子入水府十次八次,能攒下三五点贡献值已是幸事,这张狂倒好,一次就顶过旁人半生的辛劳,这哪里是贡献值,分明是座会淌金的山!
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有人掰着手指算:按去年的规矩,一点值十两下三品灵石,两千点就是两万两!这数能让普通弟子在山下买座带院子的宅子,还能余下钱请个小厮。可再想想那小半碗钟乳灵液,在黑市上随便一转手,五万两都算少的,遇上识货的修士,加价到七万、八万也不是没可能。
“嘶——”有人忍不住低呼,“咱们这是捡着宝了!”
更有人目光发亮:“要是今年兑换比例调了呢?万一一点只值五两,宗门光是这波就净赚一倍还多!”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笑了,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文案长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补好破洞,重新蘸墨,这回落笔稳了许多。两千点贡献值落在纸页上,墨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夜,却比任何金银都更让人心头滚烫——这哪是数字,分明是门派越发兴旺的底气。
一名弟子蹲在石阶上,手指在地上划拉着算得入神,忽然猛地拍了下大腿,声音都劈了:“一百五十滴灵液啊!我的天爷!换算成水府贡献值,那就是两千点!按市价,一点值十两下三品灵石,两千点就是两万两——我一年拼死拼活,顶破天赚八十两,要攒够两万两,得两百五十年!他倒好,在水府待了七天就到手了,这哪是人啊,简直是聚宝盆成精了!”
旁边的弟子听着,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脸都白了:“你以为这就完了?张狂可是三名无上紫种里最拔尖的,人家根骨摆在那儿,咱们这些弱种,连给人家提鞋都不够。”
“可不是嘛,”另一个扛着药篓的弟子叹着气接话,“人家入门六个月,仙苗境十叶,这次在水府待了七天,噌噌又长出五片叶,现在都十五叶了!我呢?入门十三年,拼死拼活才八叶,再熬十年能到十叶就烧高香了。”他蹲下身,用袖子抹了把脸,“别比了,比不动。咱们啊,还是老老实实刨地采药,多攒点灵石是正经,说不定哪天运气好,能多冒片小叶呢。”
“说的是,”有人捡起锄头往地里戳了戳,“人家是天选的骄子,咱们是地里的野草,各有各的活法。只是这心里头啊,跟被虫咬似的,又痒又涩——谁不想长出新叶呢?可这资质运气,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众人都没再说话,只有锄头挖进泥土的闷响,和远处水府方向传来的隐约灵韵,在山间荡来荡去。
李靖望着张狂离去的背影,眼中虽有艳羡,却无半分焦灼。指尖摩挲着怀中那枚温热的灵丹,【霸道真龙诀】的口诀在心底流转——有此功法加持,再辅以灵丹之力,修炼进度必能一日千里。他唇角不自觉扬起,长久以来垫在三名紫种弟子末位的郁气一扫而空:“总算……能往前赶赶了。”
张扬望着张狂的身影,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嫉恨如毒藤般缠上心头。堂兄的天赋本就压他一头,此次水府之行更是甩出百倍差距,七天竟能催生出五片仙叶,这般速度,自己怕是再难望其项背。可转念想起师父古云子那句“日后必有大惊喜相赠”,他又攥紧了拳,眼底燃起一丝希冀:这惊喜,当真能让自己追上这些惊采绝艳的紫种?
慕容超望着张狂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向徐羽,眸中带着几分探究。水府一行,各人收获天差地别,唯有徐羽始终沉默,不知藏着什么底牌,倒让他生出几分好奇来。
山间的风掠过树梢,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几人心中的波澜——有期待,有不甘,有探究,更有对未来的隐隐笃定。
徐羽站在人群边缘,神色平静淡然。张狂凭水府之行狂揽两千点贡献值的消息早已传开,虽令人咋舌,但她轻抚腕间那枚从水府带出的玉镯——镯身流转着淡淡的月华,是件能隐匿气息的上等法器,价值未必输于张狂的收获,心中便无波澜。
而秦浩轩的目光,始终紧锁着张狂的背影,神色凝重。
张狂如今已是仙苗境十五叶,七天内疯长五叶的速度,简直违背常理。尤其方才张狂望向他时,那眼神里的凶戾与冷锐,绝非往日那个跳脱少年该有的气质,倒像是淬了血的刀锋,带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定有古怪。”秦浩轩暗自思忖,张狂体内那股时而暴涨的杀戮之气,七天内疯长的仙叶,还有那与日俱增的戾气……这绝不是正常修炼能有的迹象,倒像是被什么凶戾之物附体了。
他悄然运转神识,想要探入张狂体内一探究竟。可神识刚探出寸许,张狂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直直射向秦浩轩,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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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冰冷刺骨,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空而来,将秦浩轩的神识绞碎。
秦浩轩心头一凛,下意识收回神识,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果然有问题!这眼神里的狠戾,根本不属于张狂!
张狂死死盯着秦浩轩,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不属于他的阴鸷:“再乱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暴涨,仙苗境十五叶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秦浩轩,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是长期杀戮才有的气息。
秦浩轩咬牙强撑,心中越发肯定:张狂定是被什么强大的妖魔夺了舍,否则怎会性情大变,修为暴涨得如此诡异?
他望着张狂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拔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邪异,拳头不自觉攥紧。无论如何,必须查清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徐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玉镯上的光华微微闪烁,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划过镯身,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名弟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被张狂刚才那道扫过来的余光扫中后,他像是看到了无数血腥画面,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啊——救命!张狂要杀人了!他杀了好多同门……全是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那弟子的声音破碎而惊恐,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几步,目光齐刷刷投向张狂——他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扫过那名弟子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秦浩轩的心沉了下去。这弟子的反应太过真实,不似作伪,难道张狂体内的东西已经开始无意识伤人了?他下意识看向九长老,见对方眉头微蹙,目光在那名惨叫的弟子和张狂之间来回移动,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牌,似在权衡着什么。空气里的压抑感越来越重,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被网住的是谁。
那名弟子缩在秦浩轩身侧,被张狂阴冷的目光扫到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那眼神像极了水府里的模样。他喉结剧烈滚动,当年躲在草丛里的窒息感瞬间掐住了喉咙,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画面疯狂涌来:张狂指挥符龙时的狠戾,刀光闪过同门倒地的瞬间,还有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连草叶都在发抖。
“他在水府杀了好多人……”弟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当时我躲在草里,连呼吸都不敢……他眼里根本没有活人……”
话音刚落,人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几个曾在水府侥幸逃脱的太初教弟子脸色煞白,互相看了一眼,终于敢抬眼看向张狂,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惊惧。
“难怪……难怪他煞气那么重……”有人压低声音,指尖冰凉,“我还以为是错觉,原来真的……”
“之前谁敢说啊,紫种弟子哪里是我们能惹的……”另一个人接过话,声音发飘,“但现在看来,他分明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吧?不然怎么会对同门下死手?”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开,那些深埋心底的恐惧终于敢露出尖牙,连空气都染上了寒意。
“九长老!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名仙苗境十九叶的修士往前踏出一步,衣襟上的褶皱还带着水府的湿气,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张狂仗着紫种身份,在水府里杀红了眼!我的师兄师弟……都死在他的符龙爪下!若不是我当时钻进石缝里屏住呼吸,此刻早已成了符龙的口粮!”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有人皱眉:“仙苗境十九叶对阵十五叶,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莫不是借着控诉泄私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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