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处林外空地
假李星云指尖捻着片枯叶,眼神却死死盯在李茂贞身上;徐墨背手而立一旁,还有李嗣源、孟婆两人。
李茂贞盘腿而坐,两指并如利刃,指尖内力凝成淡紫色光丝,正正刺向宝盒中央的凹槽。
光丝没入盒身时发出细碎的嗡鸣,他不断念着晦涩的音节。约莫一盏茶功夫后,宝盒“咔哒”轻响着弹开,里面却只有一颗紫色宝珠。
李茂贞随手将宝盒掼在地上,木盒撞在石尖上裂成两半,他抬眼时眼底满是寒意:“这是假的。”
孟婆当即回道:“幻音坊!”
这宝盒是黑白无常从幻音坊里带出来的,既然是假的,就说明女帝做了手脚。
李茂贞闻言,身形瞬间掠至马旁,左手按住马鞍,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跟上他。”假李星云将枯叶掷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徐墨率先提气追去。
………
幻音坊
李昭昭背对着门口立在妆镜前,铜镜里映出她半边鎏金的凤钗,她轻声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是为宝盒?”
李茂贞踏进门,他看着镜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沉默片刻才说道:“是,也不是!”
“我是为了岐国,为了我们李家!”
李昭昭转过身,回道:“是宿命?宝盒在这,但与你无关。”
李茂贞的目光落在她鬓角新簪的珍珠花上,那是她幼时总吵着要的样式。
他解下腰间行囊,皮袋解开时滚出几支狼毫笔,笔杆上还刻着极小的“昭”字。“但你与我有关,这些年走南闯北,见着好笔墨就想着……”
话未说完,他眼神一凛,猛地站起冷声道:“看够了就滚出来!”
阴影里徐墨缓步走出,玄色衣袍上还沾着露珠。
李昭昭惊道:“是你?”
此刻她已换回女儿装,红绳抹额勒出纤细的脖颈,高盘的发髻上金凤冠熠熠生辉,裙摆下露出的脚踝莹白如玉,身材婀娜,一副性感美艳的样子。
徐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了一瞬。
可李茂贞盯着两人之间那抹转瞬即逝的对视,莫名的,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只看了一瞬,可谁知道他在暗处看了多久。尤其是李昭昭回应的眼神,分明带着羞意。
想到这里,李茂贞心里愈发不痛快!
“朱温死了,中原竟落到你这等噬主弄臣手里。”李茂贞的声音像淬了冰。
徐墨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回道:“岐王是在说笑?”他上前一步,衣袍扫过案几,带倒了那盒狼毫笔。
“论噬主,谁比得上你宋文通?僖宗赐你李姓,封你岐王,你转头兼并三十余州,兵临长安时,杀的三位宰相,难道是纸糊的?”
最后一句话像针,狠狠扎在李茂贞心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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