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足尖点地掠向右侧的灌木丛,直逼树后。
树影里的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警觉性如此之高,刚要抬手抽刀,手腕就被李星云死死扣住。
下一秒,李星云的五指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徐墨的人?”李星云的声音不善,想起姬如雪如今的伤势,心中更是窝火,语气冰冷道:“再靠近破庙半步,死!”
黑衣人被掐得脸色涨红,却没挣扎,只是艰难地抬眼看向他。
李星云手上力道稍松,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黑衣人重重咳了几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白玉瓶,放在落叶堆里。
随后借着夜色,迅速闪身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李星云盯着玉瓶看了片刻,指尖捏住瓶身拿起,拔开塞子凑近鼻尖——清苦的药香里混着断续草、血竭的气息,是上好的金疮药,比他白天找的草药见效快得多。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转身快步赶回破庙。
庙内,洛小北正笨拙地用衣角给姬如雪擦汗。
李星云上前,小心掀开她伤口处的布条,将金疮药均匀敷上。
药膏触肤时,姬如雪低低哼了一声,眼睫颤了颤,却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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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云见状动作更轻。
两日后清晨,姬如雪终于退了烧,能靠在墙上年坐着喝些稀粥。
她看李星云盯着庙门出神,便对洛小北笑道:“小北,去溪边打些干净水来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捡些干柴。”
洛小北应声出去,庙门吱呀关上的瞬间,李星云转过身,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雪儿。”
姬如雪抬眸看他,见他眼底藏着心事,便轻轻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小北的事,还有接下来,我都听你的。”
李星云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他不是迁怒,只是一想到姬如雪为了护住洛小北受过的伤,心里就窝着火。
更何况,洛小北身上的“不良人”身份,总让他想起袁天罡那些算计,他实在没法给这个差点害死雪儿的少年一点好脸色。
没等他再说,庙外传来洛小北的脚步声。
少年拎着水桶进来,见两人神色平静,却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沉。
他不蠢,自然也猜到了些什么,犹豫了半晌才挠着头开口:
“姐姐,李大哥……你们要走了吗?我、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李星云抬眼,语气不善:“我们不欠你什么。”
他起身走到洛小北面前,眼神冷了下来,“之前的事就算了,再跟着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洛小北脸色瞬间白了,攥着水桶的手紧了紧,还想再说些什么。
他看向姬如雪,见姬如雪眼神平淡,才低下头,闷声道:“我知道了……”
李星云没再看他,转身扶起姬如雪:“雪儿,我们走。”
姬如雪靠在他身边,轻声道:“别气了,他只是个孩子。”
李星云低头看她,眼底的冷意散了些,只是攥着她的手更紧。
两人并肩走出破庙,晨光落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
洛小北站在庙门口,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手里的水桶“咚”地落在地上,却终究没有追上去。
“他们不欠他的!”
“他一定会守护好不良旗,哪怕是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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