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碎片被收好,蒲灵查看了一下,没有漏网之鱼,便拿来一卷胶带,密密地缠裹在玻璃碎片的垃圾袋上,又拿来她平时用来标读剧本的便利贴,写下“内有碎玻璃,小心割伤”一行大字,裹进透明胶带里。
弄好后,蒲灵抬眼,撞见靳西淮专注的视线里。以为是对她的举动感到不解,她解释道:
“小区常会有一些流浪的小动物会去翻垃圾桶,裹着胶带能防止它们被割伤。还有阿姨会捡拾废品,写点提示语,让她知道里面是玻璃碎片,也能防止她们的手被弄伤。”
“原来如此。”靳西淮扬眸笑了笑,伸手将一杯重新倒好的温水递过去,“学到了。”
喝完半杯水,蒲灵看了眼手机,而后抬起头看向靳西淮,委婉表达:“十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可能需要去洗漱了。”
靳西淮闻音知意,淡然起身,“的确挺晚了,是该回去了。”
将人送走,蒲灵在空落落却明亮的客厅站了会儿,才转身走去房间,去拿换洗衣物。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热水兜头而下,耳朵被水声充盈,蒲灵心中的不安却再度席卷而来。
听觉被削弱,其他感官愈发敏.感,愈发想忘记的画面频繁出现在她脑海,神经像是被一根细线反复磋磨。
一偏眼,窗边似乎有暗影掠过,蒲灵悚然一惊,差点滑倒。
等她稳住身形,掸眼去瞧,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疑心生暗鬼,蒲灵深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自己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的拥趸。
可那些自我安慰怎么也不起作用,像是个坏掉的水龙头,她的脑海不断奔涌出惊悚的画面与片段。
“啪”一声,蒲灵关掉淋浴,想要将自己的头脑冷却一下。
却在这时,门铃被人按响。
“……”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蒲灵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却没听见响动。
怀疑是自己幻听,她刚想重新打开淋浴,门铃声再次响起。
“……”
蒲灵草草裹上浴巾,慢腾腾地挪去门口。
她谨小慎微地往猫眼瞧去,入目是一截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利落,冷峻而精致。
尽管如此,蒲灵还是瞬间认出门外的人,将门打开,抬睫望去,不偏不倚地跟靳西淮对上视线。
“靳……”
因为太过震惊,一个“靳西淮”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刹了车。
蒲灵别扭地改口:“青恪哥,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靳西淮面色沉静,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蒲灵脸上打量一圈。
略显苍白,估计是被吓的。他想的没错。
刚想继续往下查看,在发现那是一件浴巾后,视线像是被轻蜇一下,当即收回。
“不是。”他回答。
蒲灵“啊”一声,“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靳西淮视线重新放回蒲灵脸上,凝视着她的面庞,嗓音清清浅浅,却带着恳挚意味:
“想再陪你一段时间。”-
蒲灵重新回到浴室洗漱。
重启花洒,同样的室内场景,水声也跟先前保持一致的频率,哗然作响。
但莫名地,她的心却格外安定。
哪怕闭上眼,一张张血淋淋的鬼脸重现脑海,蒲灵也不会再被吓到心颤。
而是径直睁开眼,瞥向浴室门的方向。
慢吞吞地洗完,穿戴整齐,蒲灵携着一身潮润香意的热气出门。
见到她出来,身形懒散地倚在沙发上的男人略略直起腰背,松姿清举的模样,斯文矜雅。
蒲灵趿拉着拖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我洗好了。”
“……青恪哥,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话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忙。”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送客之意,靳西淮瞧着她眼睑下淡淡的倦意,不遮不掩道:“我打算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蒲灵愣了愣,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放心她,打算送佛送到西。
人出于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绝。
蒲灵躺上床,床头开着温黄的一盏灯,靳西淮就坐在她房间里摆着的唯一一张懒人沙发椅上。
夜已深,窗外漆黑无声,仿佛万物都已陷入沉眠。屋内静悄悄的,蒲灵翻了个身,睡衣布料摩擦着被单发出窸窣碎响,被夜晚无限放大。
她将脸对准靳西淮坐着的方向,唇瓣动了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靳西淮似有所感地抬起脸,恰好就看见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主动开口询问:“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有一瞬间,蒲灵是真的想直接跟靳西淮摊牌,把一切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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