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沈清辞的嘶吼,被塔楼内狂暴的灵力爆鸣与那长老癫狂的笑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时间在这一瞬,被拉扯成极慢的、令人窒息的胶着状态。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两种极致的对比。
一种,是那根冰蚕杖顶端怨核所凝聚的、吞噬一切光明的纯粹之黑。它像一个微缩的黑洞,杖尖未至,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而下。
另一种,是光网中那团被冰霜覆盖的、脆弱不堪的雪白。她僵硬地蜷缩着,最后一丝生命的光泽已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黯去,只余下一片灰败的死寂。
他疯了一般前冲,可身前那名用肉身阻拦他的玄天宫弟子,脸上挂着诡异而满足的笑容,哪怕被剑气洞穿了胸膛,双手依旧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这片刻的阻碍,短得不足一息,却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他眼睁睁看着那根代表着终结的骨杖,缓缓落下。
另一边,云舟的眼角都快要瞪裂。他一剑将面前的敌人劈得倒飞出去,可另一侧的法术已经轰然而至,逼得他不得不回剑格挡。他看着那即将落下的一击,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与无力。若是前辈在他眼前出了事,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向师尊交代!
而那名被沈清辞重创的黑袍长老,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脸上却挂着得偿所愿的扭曲快意。他将全身残余的力气都灌注在这一击上,杖尖对准了那小狐狸的心口位置。
成了!九尾心核!绝世邪兵!玄天宫的无上荣耀!
一切,都将在这一击后,尘埃落定。
在苏九九那片冰冷、黑暗、正在不断下沉的意识深海里,所有的感知都已消失。没有痛,没有冷,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这片虚无吞噬,分解成最微小的尘埃。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刹,那股侵入她神魂、冻结她血脉的至阴至寒之力,仿佛触碰到了某个沉睡在血脉最深处的、古老而神圣的禁区。
那是一股与永夜魔主的霸道、千机楼主的缜密、白衣剑尊的锋锐截然不同的力量。
它不争,不抢,不怒,不狂。
它只是存在着。
如同春天里破土的第一抹新绿,如同雨后从云层中透出的第一缕阳光。
它是生命本身最原始、最纯粹的形态。
当死亡的寒气触及它的领域时,这股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力量,苏醒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就在那冰蚕杖的杖尖,距离苏九九身上凝结的冰霜仅有半寸距离的瞬间——
一抹柔和的、带着暖意的微光,从她僵硬的身体内部,悄然绽放。
那光芒是淡青色的,如同最上等的暖玉,温润,通透,充满了勃勃生机。
光芒亮起的瞬间,异变陡生。
覆盖在她身上的那层厚厚的、足以冻结金丹修士灵力的冰霜,如同遇到了烈日的残雪,无声无息地消融,化作一缕缕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
那根携着无尽怨毒与死亡寒气的冰蚕杖,在接触到这片淡青色光华的刹那,猛地一颤。杖端那颗疯狂跳动的怨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所有的黑气与寒流,瞬间倒卷而回!
“什么?!”
长老脸上的狂喜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他感觉到,从那小狐狸身上散发出的,不是任何一种他所熟知的灵力或妖力。那是一种……凌驾于力量之上的,关于“生”的法则。
他的冰蚕杖,以“死”为根基,以“怨”为核心。
在这股纯粹的“生”之气息面前,竟如小儿见大人,本能地战栗、畏缩!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片温润的青光之中,一道全新的、与之前五条尾巴截然不同的虚影,缓缓舒展开来。
那是一条通体呈现出温润玉色,仿佛由最纯净的生命精华凝聚而成的尾巴。
第六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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