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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猎犬出笼（第2页）
空间前方，一面巨大的全息屏幕亮起，瓦莱里乌斯总司令那张冷酷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凯恩。”总司令的声音，在空旷的“犬舍”中回响，“睡得好吗？”
凯恩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焦点。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介于嘲讽与愉悦之间的弧度。
“不好。”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梦见了……很多吵闹的同类。他们一直在尖叫，真烦人。”
“很快，你就能让他们永远安静了。”瓦莱里乌斯对他的无礼毫不在意。猎犬，不需要对主人摇尾乞怜，只需要足够锋利的牙齿。
“任务简报，开始传输。”
全息屏幕上，出现了零的头像，以及他所有的相关资料。从摇篮庇护所的第一次战斗，到竞技场的暴走，再到猩红巢穴的能量爆发，最后，定格在一线天峡谷那场无法被理解的“神迹”上。
凯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零那张年轻而又充满了挣扎的脸。他的鼻翼，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嗅闻着什么无形的气味。
“目标：变量-零。”瓦莱里?斯的声音冰冷如铁，“任务：不计代价，予以清除。重复，清除，不是捕获。”
“哦？”凯恩的眉毛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们会想把他切片研究呢。就像……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我们对已经失控的瘟疫源头，没有研究的兴趣。”瓦莱里乌斯无视了他的挑衅，“他身边的两个人，一并清除。一个是前联盟S级执行官，代号‘乌鸦’，狙击手。另一个是新出现的变量，能力是数据分析与预言。资料，都在里面。”
一枚数据芯片，从墙壁的暗格中弹出，悬浮在凯恩面前。
凯恩伸出手，接住了芯片。他没有使用任何设备，只是将芯片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那枚坚硬的芯片，竟如同融化的黄油般，缓缓地渗入了他的皮肤，消失不见。
“信息……接收完毕。”凯恩闭上眼，似乎在消化着庞大的数据。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个有趣的猎物。”他舔了舔嘴唇，“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郁。像是……王。”
“你只需要记住，他不是王，是猎物。”瓦莱里乌斯纠正道，“而你，是猎犬。”
“当然。”凯恩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野性，“我喜欢这个比喻。那么……我的‘项圈’呢？”
瓦莱里乌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凯恩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明白了。这一次，联盟解开了他所有的束缚。他们不在乎他会造成多大的附带伤害，不在乎他会杀死多少无辜的人。他们只要一个结果。
目标的死亡。
“很好。”凯恩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那么，出发地点？”
“你们的‘巢穴’，已经在等你们了。”瓦莱里?斯说，“坐标，‘数据坟场’的外围。根据我们的最新推演，那是他们最可能前往的地方。你们的任务，是在那里设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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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凯恩转过身，对着他身后那四台沉默的杀戮机器，下达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指令。
“准备……狩猎。”
……
“犬舍”的另一端，一扇巨大的合金闸门无声地滑开。门后，是一架通体漆黑的、充满了狰狞棱角的垂直起降突击艇。它的外形，不像鸟，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猛的掠食甲虫。
代号：【地狱犬】。
凯恩带着他的小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登上了突击艇。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身体接入接口。驾驶舱里，空无一人。这艘突击艇，将由他们五人的战斗计算机协同驾驶，效率远超任何人类飞行员。
舱门关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凯恩眼前，亮起了一片猩红色的战术界面。界面的中央，是零的头像，以及他最后被捕捉到的生命信号轨迹。
凯恩伸出手指，在零的头像上，轻轻划过。
他的能力，发动了。
一种无形的、只有“变量”才能感知的精神波动，如同猎犬在荒原上发出的第一声长嗥，跨越了数千公里的距离，在世界的底层规则中，悄然回响。
……
颠簸的“沙虫”越野车里。
零的眼皮，在昏迷中猛地一跳。
他的意识，依旧被禁锢在重创后的黑暗深渊里，艰难地修复着。但他的本能，他那源自“同类”的、最原始的基因警报，却被触动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他仿佛听到了。
听到了一声……来自远方的、充满了恶意与杀戮欲望的……
嗥叫。
一个同类，正在呼唤他的死亡。一个……更强大的、更纯粹的、以猎杀同类为乐的……捕食者。
“猎犬”，已经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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