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地中,木脱正在呼呼大睡,雨嘉妹子守护在一旁,寸步不离。几天不见,她感到大哥变化不少,话少了,笑的少了,也没以前开朗,似乎有些像父亲。
第二天,几个人坐在一起。
“大哥,如今粮草不多,需要早做打算。明天我就准备带弟兄们南下,你们兄妹呢?”
“这么多人,每天粮草消耗是个问题。”陆羽提这位大哥担心到,没有了部族,生活还是有些问题。
“嘿嘿,劳烦兄弟担心,弟兄们家眷们都在辽东都司,近日也打算南下辽阳。至于其他,只有等到达再说,如果朝廷容不下我们,那只能带着妻儿北上流浪。”木脱忧心忡忡,他们这群人不能光靠劫掠生存,没有根基,复仇无望。
“这样最好,大明皇帝肯定不会忘记海西女真的。”想了想,陆羽说了个建议。
“如果朝廷有封赏,大哥可以选择的话,我觉得这个黄古岛堡不错,这里靠海北上南下都方便,而且每年我还能为你们送上些物资。”
“此处虽偏,但胜在‘孤’,有足够的纵深,大哥可以打猎、囤地,同时吸收周边难民,积蓄实力。”
看着地图上的位置,木脱思索片刻,觉得有道理,这里往东北,就能直达建州女真的腹地。
“大哥记着就是,你准备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倒是想,可是汉人文化有些复杂,就怕有心人,所以……”
“哈哈,我在辽阳烦透的就是这个,俺们直肠子人,玩不转这个,横冲直撞行,搞这些弯弯道道头疼。”拍了拍陆羽,示意他了解这些。
“当初认你小子,就是看你虽是读书人,但是够直爽。”
“等大哥,安顿好,记得给小弟来信,到时我给你送南方物资。”陆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换话题,他可没那么直爽,花花肠子也不少。
“就等你这句话,到时酒可别少,这是好东西,冬天喝上一口比啥都强。”
陆府西院,陆明躺在床上正在被王氏数落。从回来到现在,他耳朵就没闲着,只要有空,媳妇就会老生常谈。
“辽东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怎么能让羽儿留在那里。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然后就是拿出手帕抹眼泪。
刚开始他还会耐心地劝说、安慰,现在还是闭目养神好,只要儿子没回来说啥都是假的。
白天她还是继续处理家中大小事,儿子没有回来,秀才宴都没有好好热闹一下。臭小子把一摊子事都丢给她,自己跑外面野,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东院陈氏,看着躺在床上好久不见的大儿子,想想故去的丈夫,时不时就掉眼泪。还好父子两个总算回来一个,这个他倒是要感谢隔壁院的老二。
丈夫不在,二叔卧床休养,收入骤减不少,加上之前到处打探消息,更是不吝啬银钱,导致现在有些束手束脚。看来得早些为儿子谋划谋划,不能让二房给比了下去。
一处山坡上,面向王城方向,木脱磕了三个头。半晌他拉着陆羽郑重地说道:“你觉得雨嘉怎么样?”
冷不丁被问到这个,陆羽有些意外,结巴着说出一些话。
“额,挺好的一个草原姑娘,高挑、白皙、漂亮。”
“我想把她托付给你,大明腹地比这里安全多了,适合她。如果你喜欢她还可以娶了她,到时咱两亲上加亲。”
“大哥说笑了,雨嘉可是郡主,我怎么配得上她。帮忙照顾倒是没有问题,毕竟是大哥的妹子,义不容辞。”他赶忙解释清楚,如今他才十六,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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