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终于抵达私藏船只的地方,远远看去空空如也,这让陆羽有些大失所望。
虽说是夺来的船,但那也是艘海船啊,丢了怪心疼的。别无他法,只好准备前往港口,准备找顺风船南下,就是这些马匹想运回去就有些困难。
刚准备回去,远处跑来一个熟人:“少爷,等等俺。”
等到靠近,这才发现是常叔。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随老爷回扬州了吗?”
“是回去的,但是船只靠岸补给时,老爷让我从登州下船,并带一些人折返。”
“他怕这艘船被人找到,就让属下将船稍作改造,这会儿正停在港口呢。”
再一次出现在港口,一众搬运工,看着几十匹骏马,都羡慕的很。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感谢上次的大方。
看着这些本分的,靠苦力吃饭的汉子们,他也不拿架子,纷纷抱拳回应。趁着下面的人,准备物资,牵马上船安顿的空闲,陆羽带人多买了百来斤猪肉,还有一些猪杂,请整个码头上几百个汉子吃了顿猪肉饭。
看到这么多肉,一个个相当激动,甚至还有人,在附近还弄了些海鲜,搭配一些蔬菜。那场面,碗都不需要,拿着筷子直接围着租借的大铁锅吃。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花钱请他们吃饭啊?”雨嘉看着这个男人做出的事情,又不解。
“嘿嘿,高兴呗,再说这也没多少钱,就是二三两银子的事情。”他看着姑娘,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又来了一句。
“你这衣服要脱了,往后还是穿我们大明的服饰比较好,不然容易被误会。”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再想了想明朝衣饰,又开起小差。
陆羽带着她吃着各种新鲜的海鲜,别有一番滋味。偶尔他也去大锅中捞几块肉尝一尝,大伙纷纷感谢不已。
临走,他站在船上,和众人告别,张口就道:“往后陆家船上的货物,还要劳烦各位,大家到时多费心。放心,价格好说,不会亏待众位。”
一番说辞,岸上搬运的工人,个个抱拳答应,保证第一个装卸。碍于之前他在码头上的威名,其他船东家或者管事,都不敢当出头鸟,只好由着他胡来。
旁边酒楼中有人不解,悄悄问道:“这人谁,如此作风,怎没有人阻止。”
“客官新来的?那位公子,可是的胆儿大的,早就在码头上传开了。”店小二说完,看了下四周又附耳悄悄说道。
“据说朝中有人,当时杨经略都没放在眼中,衙役更是不敢上前管事。”
大海上,陆羽压根就不知道,他的事情已经被传的变了味道。
船至扬州府,此时他特别想念别院,就想好好泡个冷水澡,舒服舒服。
“先生,我回来了。”进了大门,他就忍不住大喊起来。
范先生走出教室,看着他平安归来,爽朗的声音传来:“多日不见,长高不少,身体也壮实些,不过就是有些黑,总归是长大了。”
看向他身后的姑娘笑的意味深长,顺道拉着,二人就准备交流一番。教室中学生也纷纷探出脑袋,一个一个‘少爷’地喊着。这么长时间,他们有些想念公子的教学,不仅长知识,还能拓宽视野。
可惜他们太小,没办法跟着一起,看着秦石等能随时有公子指导,羡慕的紧。
“先生,能否先饶了学生,可否先梳洗,好好休息一两日,咱们再好好聊聊?”
“呵呵呵,一时高兴,想知道的东西太多,忘了这个,那你先休息,我去教书。”范先生抑制不住兴奋,戒尺轻轻拍打着手,走进教室。
他确实很关心辽东,如今消息满天飞,各种说法都有,不知谁真谁假。他这学生胆大,在那地方待了这么久,想必知道得更多。
陆羽带着雨嘉简单熟悉环境后,安排琥珀给她收拾房间,准备热水,让她也好好洗个澡。
一番洗漱,清爽多了的二人,傍晚走在府城的大街上,给她先买几套衣服换着穿,同时买点儿女儿家的东西,顺带再体验下扬州的热闹和小吃。
她自从进了扬州府,意外一波接着一波。刚进院子就被惊到,好别致的小院,构造简洁,方便,所有的窗户都是透明的,即使关着门窗,白天屋子里也很亮堂。
更意外的是,庭院、厨房、洗澡和茅厕都很奇怪,从没见过,不过确实十分实用。如今看到街上,这人来人往,酒楼商贩店铺,真是大开眼界。
带着满满的东西回到宅院,晚上躺在舒适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男人是她自己选的,似乎捡到宝了。累这么多天,想着想着,带着笑进入梦乡。
陆羽在扬州府,休息了三四天,上午读书教书,和先生交流心得,顺便讲述这一路见闻,特别是他关心的辽东情况。
知道的越多,范先生越是沉默不语。本来在他的世界观中,那极北之地,女真族能有多少人,大明关外那么多将士,不是随便就能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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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辽东的明军将士是如今的这个样子,他一个军户出身的人,想到曾经太祖、成祖的辉煌,伤心之处,唯有喝酒才能解千愁。
自己如今而立之年还一事无成,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安抚妻儿,就连学生,都比他强。不见陆羽辽东一趟,完完全全地回来,还带回了大哥和父亲,果是英雄出少年。
这边先生持续EMO中,陆羽却每日下午,带着草原来的姑娘四处转一转,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回泰州府,到时他要读书,她也要学习,趁有机会好好玩一玩。
穿上大明服饰,本就高挑的她,在一众南方萌妹中,显得更加惊艳动人。看的陆羽喉结直动,还是早点送去王氏那边,少见为妙。
这天他挑了个好日子,带上礼物,到邱府登门拜访。门房老熟人,看到陆秀才,赶忙引到大堂看茶,并派人去后院通报。
不稍片刻,邱同夫妇联袂而来。
姐姐陆玉珠,看到弟弟眼睛又发红。反而陆羽看到大着肚子的她,赶忙上前止住:“姐别伤心,小心动了胎气,再说你弟是什么人,阎王都没收走的人,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好着呢。”
听到弟弟的话,再好好看他,如今高大壮实,确实变化不少,顿时笑出声:“你就会捡好听的说,以后还是要注意。”
“你如今好得也是个秀才,说话得注意言行。”旁边邱同,终于搭上话,其实他也有好多要问。奈何妻子有孕在身,还是紧着她好。
等到姐弟两个聊完,他又拉着陆羽去书房交流,直到晚上吃完饭才出了邱府。
听着小舅子讲辽东的所见所闻,恨不能自己也亲临现场,再对比之前传出来的消息,他终于知道官府中有人在混淆视听,企图粉饰太平,推卸责任,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
他有些佩服小舅子,不等院试结果公布就敢北上,如今更是杀得敌寇,夺得马匹,低调归来。满心抱负的他,也在心中默默规划未来,誓要为这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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