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爷子的府邸并非张扬的别墅,而是一处位于老城区的深宅大院,青砖黛瓦,闹中取静。入夜时分,灯笼亮起,颇有几分古意。
小型交流会就在宅子的花厅举行。到场的有十几人,除了几位像墨老爷子一样的气派老者,还有几个气质独特的中青年。有的指节粗大,目光锐利;有的气息绵长,步履轻盈;还有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的胖子,手里一直盘着俩铁胆,嗡嗡作响。
张三丰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目光。这几日他在古玩街的事迹,显然已在圈内小范围传开。好奇、审视、怀疑,各种目光交织。
墨老爷子热情地将他引到主位旁坐下,介绍道:“这位便是周辰周小友,学识渊博,尤其精于古物鉴赏与……玄理。”他含糊地带过了最后一点,但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心领神会。
一个穿着练功服,太阳穴微微鼓起的中年人首先发难,他叫雷猛,是本地古武协会的副会长。他冲着张三丰一抱拳,语气带着试探:“周先生,听说你眼力惊人,能辨煞气灵韵?不知对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拳脚功夫,可有研究?”
说着,他看似随意地一掌拍在旁边一张硬木茶几上。“砰”一声闷响,茶几纹丝不动,但桌面上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掌印,边缘木质微微发黑,显示其刚猛的内家掌力。
众人低呼,看向雷猛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张三丰瞥了一眼那掌印,微微摇头:“刚猛有余,收敛不足。掌力透木三分,却散了七分,伤及木之生机,非是正道。长此以往,恐伤手太阴肺经,子时易咳。”
雷猛脸色一变,他最近确实夜间偶有干咳,只当是天气原因,没想到被对方一眼看破!他强自镇定:“哼,口说无凭!”
就在这时,花厅角落一个一直闭目养神、穿着破旧道袍的干瘦老道,忽然冷哼一声:“雷副会长何必动怒。这位小友口气不小,不如让老道我来试试你的成色?”
老道说着,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悄无声息地就朝张三丰手腕脉门扣来,指尖带着一股阴寒的暗劲。这一下若是扣实,普通人只怕立刻半边身子酸麻。
张三丰端坐不动,仿佛毫无察觉。就在老道指尖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刹那,他体内那缕精纯的真气自然而然地在脉门处微微一旋。
“嗤!”
老道如同触电般缩回手,指尖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惊骇之色!他感觉自己刚才仿佛扣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又像是触及了一道急速旋转的罡气壁垒,那股反震之力纯正阳和,瞬间将他附在指尖的阴寒暗劲驱散得干干净净!
“你……”老道指着张三丰,说不出话来。
张三丰这才抬眼看他,目光平静:“道友,心术不正,暗劲伤身。你这‘玄阴指’火候还浅,莫要自误。”
老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讪讪地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此子内力(他以为是内力)之精纯,远超他的想象!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效果截然不同。雷猛是震惊,墨老爷子是惊喜,而那个盘铁胆的胖子,眼中则闪过一丝精光。
胖子笑呵呵地打圆场:“哈哈,都是自己人,切磋一下,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周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他放下铁胆,拿起一个锦盒,“我这儿有件小玩意儿,一直看不透,请周先生帮着掌掌眼?”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冰冷气息。
张三丰目光一凝。这不是古物,上面附着的是一缕……西方的黑暗能量?而且带着明显的恶意标记,像是一个追踪信标。
他不动声色,指尖真气微吐,轻轻拂过令牌表面。那缕黑暗能量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令牌上的冰冷气息也随之消散。
“此乃不祥之物,久持损人心智,最好尽快处理掉。”张三丰淡淡道,意味深长地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脸色微变,干笑两声,连忙收起锦盒,不敢再多问。他心中骇然,这令牌的来历,他自己都不完全清楚,只是感觉邪门,没想到被对方一眼看穿,还随手就给“处理”了?
经此两番,花厅内再无人敢小觑这个年轻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敬畏中带着一丝讨好。
指挥车内,气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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