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在沉静的屋内光影蹁跹,白玉堂被人吻得昏头昏脑,直到由对方红着脸结束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他才奇怪的去看展昭,忍不住想着:猫儿什么时候这么会的?
展昭微微偏头,脸颊上一吻过后的绯红还未来得及消退,脸色却是比之前闭眼落泪时的苍白瞧着红润了许多。
他目光闪躲着不敢去看白玉堂,可白玉堂这次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他太难受了,这件事牵扯了这么多人,连萧蹊南都参与其中,他竟然还将自己瞒在鼓里!
这次要不是皇上已经查到了他头上,依他白玉堂的性子,定然得等到冲霄楼被夷为平地后他才会知道这些事情。
展昭不由在心底冷笑,倒难为他白老五这般了!
虽然心疼对方不假,但展昭方才亲吻白玉堂时逐渐柔软下来的内心似乎又开始一点点变得强硬起来。
白玉堂还跪着,往日让人觉得耀眼的白衣此刻穿在他身上却更显出几分惹人可怜的意味,被泪沾湿的几缕发胡乱的黏在肩头,仿佛连他颀长的身姿都被缩低了一截。
展昭眉头未舒,不经意扫了白玉堂一眼,又迅速了瞥开了目光,口吻不满还半掺和着恼怒道:“你这是在皇宫还没跪够?若是真喜欢跪着就去门外,免得瞧的我心烦!”
展昭方才有句话说的不错,他俩两世在一起已经过了这么些年,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就好像白玉堂知道展昭一定会很生气,展昭也知道对方瞒着这件事的原因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
若方才展昭说出那样的话时让白玉堂心慌恐惧,觉得两人已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可眼下白玉堂知道展昭已经冷静了下来。
白玉堂慢慢卸了力往后坐在小腿上,他缓了缓,刚刚心境起伏过大,这会冷静下来唇色竟苍白得吓人。
“猫儿,我……起不来。”白玉堂有些可怜的开口,他不会觉得丢脸面,因为从膝盖渐渐传来的刺骨疼意提醒着他什么,“你,快扶我一把。”
展昭蹙眉,正想开口说什么,耳朵突然敏锐地捕捉到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他欲言又止的这个瞬间,目光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落在了白玉堂身上,落在对方渐渐被血渗透白色腿摆的膝盖上。
“……怎么回事?”展昭慌张的伸手扶住白玉堂的双臂。
白玉堂微微抬眼,余留着淡淡薄红的漂亮眼睛里流露出干净又无辜的笑意,可其间真挚的眼波仿佛想把眼前着急心疼他的展昭给淹没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下来的茶盏摔碎了。”白玉堂努力克服这比寻常人扩大了数倍的痛觉,他自己都没发觉最后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我刚才没注意这么多。”
展昭今日有心想当个无情的人,却在触及白玉堂沾血的衣摆和裤腿时整颗心都开始麻木了。
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和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海啸般袭来,将他捆绑在原地,浑身犹如立在悬崖峭壁间,一丝都不敢动弹,他明明抓住了白玉堂双臂想扶着人起来,可他的双手却比白玉堂抖得还厉害!
“猫儿?”白玉堂在展昭流露出来的目光中察觉到什么,他反手一把扣住了展昭的手腕,大喊了句:“猫儿!我只是被碎瓷片扎破了膝盖……不是什么大事,包扎下就好了!”
展昭双目失神,气喘吁吁,前世那不敢回想的一幕幕让他此刻恨不得闭上眼睛将脑袋用力砸向桌沿。
白玉堂忍着疼拉着人抱住,小声叮咛般重复道:“小伤,上点药就好了,上点药就没事了……”
他锁紧双臂紧紧把展昭搂在怀里,“猫儿,不要想了,你什么都不要想。”
他如此安抚着展昭,一如那三十年孤寂的岁月里,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他曾失去过的怀中这个令他终身难以忘怀的人。
屋外庭院幽静,雪昙甩着尾巴在树下踱步,白顺在院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瞧着关了大半天的房门,忍不住偷笑,赶紧拿美食将雪昙吸引过去趁机一把搂进怀里,紧接着撒腿似的跑的飞快,生怕惊扰了房内两位主子的好事。
雪昙虽然心知今日关在屋内的二人闹了不小的矛盾,无奈除了白玉堂之外无人听得懂它的话,只能被白顺揣着一路带进了厨房,最后沉迷在厨房的美味中将白展两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菱窗外,落霞浮云散。一道刺眼的余晖划破推开的窗,落在床头的青纱床幔上。
此刻白五爷正靠在床头,亲眼目睹展昭一边拧着眉头一边将他膝盖关节处沾了血迹的裤腿撕了个稀巴烂。
白玉堂一边暗自庆幸,一边忘记了到底该为什么默哀,他只是觉得还好展昭没这么暴力的对待他,至于这条裤子,白玉堂想着也算是替自己受过了。
展昭微微抬眼,目光幽幽地盯着靠在床头,脸上神色变来变去的人,冷不防开口问了句:“你思来想去的又打算计划什么?”
“嗯?”白玉堂回过神,对上展昭的视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好像还有些不安的往后缩了缩,但是身后就是一床头架子,白五爷已经退无可退了。
展昭觉得眼神要是真能刀人,白玉堂浑身上下这会至少已经又多钉了几把刀子了!
他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这个扎破了膝盖血流满地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的人,腰身灵活的一弯,顺手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跟藏在他开封府床底下差不多大小的木箱子出来。
白玉堂目瞪口呆,尤其当展昭打开木箱子之后,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还在拥月居也准备了这么一个大药箱!
剪子、棉布,纱布、还有各种各样的止血金疮药都分门别类、规规矩矩的摆放在木箱子之中,就跟衣柜里被展昭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一样。
展昭十分顺手的拿出两块棉布和一些纱布还有一瓶拿小青瓷瓶装着的止血药粉出来,替白玉堂将膝盖上的伤口清理好后并开始撒药粉包扎。
“猫,猫儿…你悠着点……”白玉堂看展昭抖止血药瓶的动作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白五爷这会还知道怕疼?”展昭墨眉一挑,却不抬眼,依旧斜低着脑袋,一抹黑发从肩头散乱的滑落下来,这会儿他的注意力都在白玉堂受了伤的膝盖上。
白玉堂轻轻揉了揉鼻尖,即使痛觉扩大了无数倍,但猫儿帮他把碎瓷片挑出来后倒没方才那么疼得难以忍受了,他忍不住出声就是看展昭这药粉撒得有点猛。
白玉堂只有触地的双膝膝盖受了伤,没有被碎瓷片插进血肉的地方只是划破了一点皮,只是那时候血染开来看着情况严重些,实际上对他这种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个事,就是伤口在腿上一时有些麻烦而已。
白玉堂之前本就有心借此事来博取展昭的同情,加之美目余红未消,所以这才叫人看着更是可怜些。
“就这么些伤口,你看你把一瓶止血药粉都撒了。”白玉堂微微笑道,神情竟然有些愉悦,很是坦然地享受着展昭替他上药的过程。
展昭面无表情,将用完的小青瓷药粉瓶往白玉堂怀里一砸,随即把棉布覆盖在他撒满了药粉的膝盖上,抖开长长的纱布条开始一寸寸的把受伤的地方捆好。
展昭剪掉多余的纱布,伸手把剪子和多出来纱布一起丢进木箱子里,随即伸手“啪嗒”一声合上盖子,他板着脸不怎么高兴的伸脚一踢,立即发出一道擦破地板的刺耳声,木药箱已经被他踢进了床底里。
“明日开始每隔两个时辰让白顺替你换药,等结痂了差不多就要好了,期间痒也得忍着,听不听由你……”
白玉堂看展昭站起来训话说着医嘱,一开始还双眸放光,靠在床头眼巴巴望着,乖巧的听着,结果越琢磨越不对劲,看展昭撒手转身就要走才反应过来,立即长臂一伸抓住了展昭的手腕。
只是展昭没被他拉回来先不说,这一下他自己差点被展昭给带下了床去。
要不是怕自己方才那一番上药的功夫白费,展昭才不会转身回来又把人重新给摁回床上。
“你,什么叫明日让白顺给爷换药?你呢,你去哪?”白玉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看爷伤了腿,就要弃我于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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