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握着那沉甸甸的钱袋,浑浊的眼睛动了动,看向林长生,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钱……?”
“师傅,这些钱您收好。”
林长生蹲下身,声音温和而清晰,“我去郡城这段时间,您想吃点什么,或者需要抓什么药,就让隔壁李婶帮您买。
我跟李婶说好了,她会常过来看看您,给您送饭。
药方我也留了一份给她,她会按时给您煎药。”
张麻子握着钱袋的手紧了紧,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长生,那目光复杂难明,有浑浊的病气,有惯常的麻木,但深处,似乎又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了然。
林长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林叔林母那边……我也跟李婶说了,让她平时多照应着点。林三兄弟不在家,二老身边没个年轻人,万一有点力气活什么的,也好有人搭把手。我说……是林三兄弟托我照看二老的。”
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张麻子依旧沉默着,只是握着钱袋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喉咙里又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目光在林长生那张蜡黄但眼神异常沉静的脸上停留了很久,仿佛要穿透那层伪装,看到些什么。
最终,他没有问林长生去郡城做什么,也没有问那钱是哪里来的,更没有问背上那个奇怪的小箱子。
他只是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有握钱袋的手,枯瘦如柴,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道,重重地拍了拍林长生的肩膀。
那力道,不像一个垂死病人该有的。
他喉咙里滚动着,发出嘶哑、破碎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去……吧……见见……世面……”他喘息着。
浑浊的眼睛里,有关切,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仿佛看着一只羽翼渐丰、终要离巢的雏鹰,“铺子……有我……死……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叮嘱:“凡……事……多加……小心!”
林长生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鼻子发酸。
他用力地抿紧了嘴唇,才压下那股汹涌的情绪。他迎上张麻子浑浊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师傅,我记住了!您……您也保重身体!按时吃药!”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铁匠铺,看了一眼炉火旁的风箱、铁砧、散落的铁料,看了一眼角落里卡卡西曾经的小窝,最后,目光落在藤椅里那个枯槁却仿佛蕴藏着最后一丝力量的身影上。
师傅,保重。等我回来。
他在心中默念,然后不再犹豫,背起那个装着卡卡西的小铁箱,拎起简单的行囊,转身,大步走出了铁匠铺的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远行的气息。
他没有回头。
铁匠铺里,只剩下炉火熄灭后的余温,和藤椅里张麻子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他枯瘦的手,依旧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浑浊的眼睛望着林长生消失的门口,许久,才缓缓闭上,一滴浑浊的液体,从眼角悄然滑落,没入花白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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