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究来不及嘱咐些什么,外面老板已经开着车来到前院,她看着女孩那双发亮的眼眸,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接着,她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说:“回去的时候把这件衣服穿上,我穿你身上这件。”
江忆安连忙摆手拒绝:“不,我不能穿,天气太冷了,老师感冒初愈,不能再二次生病。”
许一静静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身上:“你忍心看我穿着一件毛衣在外面冻着?”
接着,她语气稍微温和一些:“忘记路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梅江的温度现在二十多度,不需要穿这么厚的羽绒服,会热。”
江忆安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南方城市和北方不同,温度更不能相提并论,但心中依然有些犹豫,结巴道:“可、可是……”
许一轻声提醒:“车来了,我该走了。”
最终,江忆安还是接过羽绒服,在许一的注视下穿上去。
厚实的羽绒服带着对方的体温包裹着她发颤的身体,某一刻,她不忍有些惊讶,这件衣服竟如此暖和。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冬天。
鼻腔传来清冷的幽香,江忆安肆意闻着衣服上残余的味道,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打开门往外走,她滚了滚喉咙追上去,一边将自己裹紧,任由熟悉的气息淹没最后一丝理智。
车里开着暖气,正呼呼往外吹,江忆安站在门口看着许一上车。
就像父母看着孩子去上学,孩子看着父母外出打工,朋友送朋友,亲人送友人,离别的情绪总是那么低沉,甚至连国道上货车的鸣笛声都显得如此悲伤。
背着书包走到一半的时候,许一听到后面传来江忆安的声音。
“姐姐。”
她有些惊讶地回头去看,就见到女孩淡淡地笑着,眼含不舍,表情真实到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随即便听到那人说:“一路平安。”
“到了给我和妈打电话。”
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幕,两人心知肚明,却不约而同地在此刻上演着最真实的告别。
她知道这一声“姐姐”不止是对她说,也是在跟老板说。
最后,她也朝江忆安挥了挥手:“好。”
“我会的。”
晚上九点十分,许一坐上了去往庆阳市里的汽车。
车里很暖和,也很安静,不用再听寒风在耳边肆虐,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只是,走了几分钟后,老板开始无聊地放歌,时不时与她聊上几句,许一不想说话,一一敷衍过去。
四轮的轿车比两轮电动车快了太多,路边的树木快速往后退,她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刚刚这一路的波折。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江忆安自己回去,需要再经历一遍那些。
她认为自己的心理还算强大,可是,此时坐在温暖的轿车里,她不愿再回忆起那些事情:打滑的地面,尖锐的啤酒瓶碎片,空无一人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寒风……
她闭上眼睛,想起临别时女孩的笑颜,手指一点点蜷起,又缓缓放开……害怕那笑意再次消失在脸上,最终变得毫无血色。
只是此刻,她已有心无力。
……
半个小时后,老板准时把她送到庆阳长途汽车总站。
之后,许一从车站打车去机场,在外面等待出租车的过程,她穿着单薄的毛呢外套,感受着冷风侵袭,原来,穿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这件衣服是不怎么挡风的。
手背上传来隐隐的疼痛,她抬起手,借着头顶的路灯看到上面被寒风吹出的一条条干纹,摸着那凹凸不平斑驳交错的纹理,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又疼又冷,像刀子一样在她手背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见刃不见血。
她没有去管,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背一点点变化。
22:30,许一到达机场。
机场内稍微暖和一点,但是建筑内部太大,暖气刚吹出来就被挑空的穹顶吸收,一时间难以驱散体内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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