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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展翼前夕灯火可待归期约（第1页）

距离飞往北京的航班起飞，还有不到三十六小时。公寓里，那只熟悉的巨大行李箱再次被打开，立在客厅中央，但这次收拾行装的心情，与前往冰岛时截然不同。不再是探索未知的兴奋与一丝不安，而是带着一种即将验收成果、奔赴战场的笃定与隐隐的激动。

温念初仔细地将最后几件用于开幕晚宴的礼服和搭配的饰品放入专门的防尘袋中。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神情专注，偶尔会拿起一件物品沉思片刻，确认没有遗漏。沈聿怀没有像上次那样插手具体的整理工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像一座沉静的山，无言地提供着依靠。

他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需要他事无巨靡代为打点的“病人”，而是一位即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绽放光芒的艺术家。他给予她的，是全然的空间和信任。

当温念初拉上行李箱拉链，发出清脆的“唰”一声时，房间里似乎安静了一瞬。她直起身，看着这个承载了她数月心血与梦想的箱子，轻轻舒了一口气。一转身，便撞进沈聿怀深邃的眼眸里。

他朝她伸出手。

温念初走过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微微用力，将她带到身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都准备好了？”他低声问，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嗯，”温念初靠着他，感受着这份临行前的宁静温馨，“该带的都带了，该确认的也都确认了。剩下的，就是回去‘打仗’了。”她语气轻松，带着一丝玩笑，眼底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沈聿怀的手臂收紧了些。“你不是去打仗，”他纠正道，声音沉稳而肯定，“是去收获。”

他总是能用最精准的语言，定义她的努力。温念初心里一暖，仰头看他：“可惜你这次不能一起去。”麻省总院项目启动在即，有几个关键的前期协调会议他必须亲自出席，时间上与她的开幕式正好冲突。

这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第一次面临真正意义上因各自事业而产生的重要时刻的缺席。

沈聿怀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她带着些许遗憾的脸上。“开幕式我会看线上直播。”他陈述道，仿佛这是一个早已确定的计划。然后，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比刚才更低缓了几分，“等你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我会在。”

不是“我会看”，而是“我会在”。简单的词语转换，却蕴含着跨越重洋的陪伴与心意相通。他或许无法亲身站在台下，但他的目光、他的心神，必定会与她同在。

温念初的鼻尖微微发酸，用力点了点头：“好。那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别只顾着工作。”她像个小管家婆一样叮嘱着，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他家居服的扣子。

“嗯。”他应允，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你也是，别太累。开幕前保证睡眠。”

他们互相叮嘱着，内容寻常，却充满了对彼此最质朴的关怀。分离在即，没有缠绵悱恻的哀伤，只有对对方独自应对挑战的信任，以及一份沉甸甸的、名为“等待归来”的约定。

第二天傍晚，前往机场前，沈聿怀从书房拿出一个扁平的、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递给温念初。

“这是什么？”温念初好奇地接过。

“一点……补给。”沈聿怀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温念初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本定制的手工相册。她翻开第一页，呼吸便是一滞。相册里，按时间顺序精心排列着的，竟然是她从最初“无感症”时期的一些模糊习作，到后来在苏黎世、阿尔卑斯山、挪威、冰岛拍摄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翻拍或打印件。每一张照片旁边，都用他熟悉的那手凌厉而工整的字迹，标注着拍摄地点、时间，以及……一句简短的、或是从视觉心理学角度，或是纯粹从感受出发的评语。

比如，在那张阿尔卑斯山穿透晨雾的光束图下，他写着：「光锥定律，亦是希望穿透混沌的隐喻。」

在那张冰岛黑沙滩的极光下，他写着：「宇宙的脉搏与你同频。」

这不仅仅是一本相册，这是一部他用他的方式，为她书写的、独一无二的成长编年史。他见证了她如何一步步从灰暗走向斑斓，如何将内心的感受力转化为镜头下震撼人心的力量。

温念初一页页翻看着，眼眶越来越热，最终，一滴滚烫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滴落在冰岛冰川的那一页上。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沈聿怀，声音哽咽：“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沈聿怀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温柔。“断断续续，准备了很久。”他轻描淡写，仿佛这耗费心力的制作过程不值一提。

这份礼物，比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更让她心动。它承载的是他沉默却深沉的注视，是他对她灵魂最深处的懂得与欣赏。

她合上相册，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谢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沈聿怀回抱住她，将这个充满了感激与爱意的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十指紧扣。相较于以往分离时那种带着不确定的黏稠不舍，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更为踏实的气息。他们都知道，这次的分离是为了各自闪耀，而重逢的日期，已在彼此心中点亮，如同远方确定的灯火，温暖而清晰。

在安检口，沈聿怀没有多言，只是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一切顺利。”

然后，是一个克制而深情的额间吻。

温念初看着他，眼中虽有离愁，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力量。“等我回来。”她笑着说，然后转身，拖着承载梦想的行李箱，步伐稳健地走向登机口，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还在原地注视着她，如同守望归航的灯塔。

展翼前夕，灯火已约。

只待华彩绽放，便是我归期。

下一集预告：

温念初独自回国，投入开幕前最后的紧张准备。沈聿怀在苏黎世通过直播守望她的重要时刻。相隔两地，他们如何分享这份荣耀与激动？开幕式的成功，会将他们的关系推向怎样的新高度？第二阶段最终高潮，即将到来。敬请期待第165集：《第165集：华彩绽放，千里同心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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