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廖谨背对着他。
&esp;&esp;廖谨身上有股香气,像是某种甜美的信息素。
&esp;&esp;楚锐实在太熟悉这种味道了,被注射过中低浓度探索者的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
&esp;&esp;为什么廖谨身上会有?
&esp;&esp;廖谨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esp;&esp;他已经想好了说辞,轻轻放下针管。
&esp;&esp;他的血管仍然是正常人的颜色,这让他万分失望。
&esp;&esp;他转身。
&esp;&esp;他本来已经准备好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esp;&esp;楚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
&esp;&esp;那是个针孔。
&esp;&esp;就常理而言,这个针孔应该早就愈合了才对,但是实际上并没有。
&esp;&esp;暗红的血液从苍白的手臂上流淌下来,楚锐见过那么多伤口,却第一次觉得触目惊心。
&esp;&esp;楚锐原本想说点什么。
&esp;&esp;他开口。
&esp;&esp;熟悉的疼从身体中涌出来。
&esp;&esp;他像往常一样地开口,从他的嘴角渗出血液。
&esp;&esp;楚锐最开始甚至没注意到这件事情,直到廖谨慌忙地给他检查身体。
&esp;&esp;楚锐皱眉,他感受得到嘴里腥甜的味道,这对他来说没什么,身为一个军人,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esp;&esp;他本来想问廖谨在做什么,这时候看廖谨这样紧张,楚锐笑了笑,想要安慰他。
&esp;&esp;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esp;&esp;疼是真的疼。
&esp;&esp;楚锐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部好像缠了一层带刺的铁网。
&esp;&esp;廖谨他发现对方哭的时候觉得有点可笑,他伸手,想帮他把眼泪擦一下。
&esp;&esp;他没做到。
&esp;&esp;视线模糊不是楚锐可以控制的事情,他拼命想要看清反而更加看不清。
&esp;&esp;眼前变成黑暗的那一刻他有点可惜。
&esp;&esp;可惜没能抱住廖谨告诉他别害怕。
&esp;&esp;
&esp;&esp;楚锐醒过来是三十小时之后的事情。
&esp;&esp;他动了动手,发现手背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管子。
&esp;&esp;廖谨穿着医生的工作服,戴着副颜色干净的眼镜,镜片上似乎有数据若隐若现,楚锐知道那玩意可以监测人的基础身体状况。
&esp;&esp;楚锐朝廖谨笑了一下。
&esp;&esp;廖谨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到楚锐的手背上。
&esp;&esp;烫得惊人。
&esp;&esp;原来这样眼泪也可以这样烫,这是廖谨第一次知道的事情。
&esp;&esp;楚锐想伸手,他一动,手背上的疼就让他表情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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