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后妈妈将照片往陶泉面前一推:“恕我直言,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给我买看这些照片,是想要我们做什么?”
&esp;&esp;陶泉古怪笑一声,摸摸有些发青的脸:“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还有这个。”
&esp;&esp;他递过来一张写着地址的纸。
&esp;&esp;“这是他们公司地址——我要走了。”
&esp;&esp;“为什么?”妈妈很不理解。
&esp;&esp;“不为什么。”陶泉说,“只是觉得你们需要知道。”
&esp;&esp;云景秋父母没说话。
&esp;&esp;“帮我把咖啡钱付了吧。”陶泉说,“就当报酬。”
&esp;&esp;“什么?”
&esp;&esp;陶泉已经推开门走出去,只剩一串空空荡荡的铃声。
&esp;&esp;云景秋听完了所有的描述,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最后落在桌面上,啪地一声。
&esp;&esp;“我知道了。”他说,“我的情况不会因为你们的意志改变。”
&esp;&esp;“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喜欢男性,又是老板,会面临——”
&esp;&esp;“我知道。”
&esp;&esp;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妈妈看着云景秋,十分惊奇。
&esp;&esp;她突然认识到一个崭新的人类。
&esp;&esp;云景秋不会追在屁股后面讨要妈妈讲睡前故事,不会因为父亲给了一包糖就咯咯笑。
&esp;&esp;不会因为争吵和冲突就呼吸不畅、浑身僵硬地掉眼泪,主动认下子虚乌有的错误。
&esp;&esp;——云景秋已经长大了。
&esp;&esp;爸爸妈妈终于意识到,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孩子,让他乖乖听话了。
&esp;&esp;哪怕是妈妈的疾言厉色,和爸爸冷漠严厉的注视。
&esp;&esp;他会随时把人毫不留情地请出去。
&esp;&esp;“你……”妈妈说,“你长大了,我们管不了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esp;&esp;云景秋点头:“我心里有数。”
&esp;&esp;爸爸说:“今年过年我们在国内过吧?”
&esp;&esp;云景秋笑:“你们每年都是自己安排,今年也一样就可以。”
&esp;&esp;妈妈说:“也好多年没有一起过了,今年大家一起怎么样?可以做点甜口的排骨,你小时候喜欢吃,再煮点我们从前喜欢喝的米酒……”
&esp;&esp;云景秋只是笑笑,没说话。
&esp;&esp;他的父母走了,云景秋体贴将人送出去,还顺便给他们订下酒店,订好餐厅,有点客气,有点疏离。
&esp;&esp;妈妈好像得到了关于春节的答案,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亲爱的。我们养孩子是不是很失败?”
&esp;&esp;爸爸搂了搂她的肩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云景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眼睛都朝他嗖嗖看过来。
&esp;&esp;“怎么?”他挑眉,“工作都做完了?甲方都沟通完了?死线之前东西都写完了?你们怎么能有空摸鱼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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