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能从洛清雪的剑意中,感受到一种极于情、极于剑的纯粹,这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而洛清雪则从林帆的太极意境中,体悟到了一种刚柔并济、生生不息的韧性,让她那极致冰冷的剑意中,悄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圆润与变化。
这一日,两人在青云峰后山一处僻静的山谷中切磋完毕,收剑而立。
“你的剑域,愈发深不可测了。”洛清雪看着林帆周身那缓缓敛去的、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道韵,由衷赞道。即便只是切磋,她也能感受到那剑域蕴含的磅礴力量与无限潜力。
“你的冰魄剑意,也愈发凝练了。”林帆笑道,“距离那‘剑心通明,映照万物’的更高境界,似乎只差一层窗户纸。”
洛清雪微微颔首,冰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确有所感,但总觉得还差一点契机。”她追求的剑道,并非简单的威力提升,更是一种心境与天地的契合。
“契机或许就在古剑墟。”林帆望向宗门深处某个方向,“古老剑意残留之地,最能映照本心。”
两人正交谈间,天际一道传讯剑光飞来,落入洛清雪手中。她神识一扫,道:“是陈玄大师兄传来的讯息,关于下月宗门小比之事。他提议,此次小比,化神期弟子可自愿参加一项‘幻剑林’试炼,旨在磨砺心神与剑意配合,成绩优异者,可获得额外宗门贡献,并在古剑墟名额争夺中获得一定优先考量。”
“幻剑林?”林帆挑眉,这倒是没听说过。
“是宗门一处特殊秘境,其内阵法能幻化出各种剑道对手,甚至模拟心魔劫难,对磨砺剑心、提升实战应变能力颇有好处。以往只对核心弟子开放,此次倒是放宽了限制。”洛清雪解释道,“大师兄此举,倒是一视同仁,给了所有化神弟子一个公平展示的机会。”
林帆了然。这既是陈玄展示公平、收拢人心的手段,恐怕也是想借此机会,进一步观察宗门内化神期弟子的实力,尤其是像他这样新晋的、实力不俗的弟子。
“听起来不错。”林帆点了点头,“正好,剑域初成,也需要在不同环境下检验其适应性。这幻剑林,倒是个好去处。”
他并不介意被观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观察都只会让观察者更加震撼。而且,他也需要通过这些宗门内的正常渠道,逐步展露实力,为自己和洛清雪争取更稳固的地位和更多的资源。
“那我便替你报名了。”洛清雪道。
“好。”
回到洞府,林帆将此事告知了瞳潼。小丫头一听有热闹看,还是能帮哥哥“打架”的试炼,立刻嚷嚷着也要去。
林帆无奈,只好解释道:“这幻剑林主要针对剑修,考验的是剑心与剑意配合。你虽实力不弱,但并非主修剑道,去了恐怕也难有收获,反而可能被幻境所惑。”
瞳潼撅了撅嘴,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林帆说的是实话,只好道:“那好吧……那我在外面给哥哥加油!哥哥你一定要把那些幻影打得落花流水!”
“放心。”林帆笑着保证。
接下来的时间,林帆依旧按部就班地修炼,偶尔去藏经阁翻阅一些关于古剑墟和幻剑林的古籍记载,做到心中有数。他并没有进行什么特别的准备,维持着化神中期的灵力波动,每日打磨剑域,参悟太极,心境平和,古井无波。
仿佛即将到来的,并非是什么重要的试炼与争夺,而只是一次寻常的宗门活动。
然而,他这种平静淡然的态度,落在某些一直关注他的人眼中,却更显得高深莫测。
尤其是萧炽一方,在得知林帆报名参加幻剑林试炼后,更是加紧了暗中布置。他们绝不相信林帆真的只有化神中期那么简单,但又摸不清他的底牌,只能想办法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在试炼中给他制造麻烦,逼他露出“破绽”。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元剑宗上空,因古剑墟名额和未来宗主之位而汇聚的暗云,似乎又浓郁了几分。而林帆,这片暗云下最引人注目的变量,依旧在自己的轨道上,稳步前行,等待着试炼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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