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不算大,但黏在身上甩不掉。叶天寒把那半块湿饼塞进怀里,布包蹭过胸口时有点扎,像是旧伤疤被轻轻刮了一下。
他没回头。
破庙的门歪在风里,琵琶那声颤音早被雨水吞没了。他踩着泥水往前走,靴底粘着草根和碎石,每一步都沉得像拖着什么。
山路越往上,地势越开阔。虎牢关的轮廓浮现在灰蒙蒙的远处,城墙像一块生锈的铁皮钉在山脊上。南坡下有几队巡逻兵来回走动,旗子卷着,看不出番号。
他刚踏上土台,一名探马从坡下冲上来,马蹄溅起两道泥浆,人还没稳住就喊:“蛮骑距关十里!象阵已出林道!”
守将正要下令闭门,手刚抬到一半,叶天寒伸手拦住了。
“门不开。”他说,“我出去。”
守将愣住:“你一个人?”
“够了。”
话音落,他已经往下走了三步。腰间的铁链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像是某种提醒——它不再震了,也不烫了,就像昨夜那些翻腾的事,终于被踩到了脚底下。
探马调转马头往回奔,嘴里喊着预警。关墙上开始有人搭箭、推滚石,可没人敢先动手。蛮族的战象不是寻常骑兵,皮厚如墙,冲锋起来连地都抖。以往遇这阵仗,都是等它们撞上门再说。
但这回,门没关,一个人反而迎了上去。
五百步外,尘土扬起一道浑黄的线。二十头战象排成三列,獠牙绑着铁刺,背上驮着重甲骑兵,每人手里举着弯刀或长矛。最前头那头象鼻高扬,吼声震得树叶乱颤。
叶天寒停下脚步,抽出背后的“血刃”刀。
刀身黑红相间,像是凝固的血块抹了一层油。他用拇指蹭了下刃口,然后往前一跃,直接冲进了扬尘里。
第一头战象见有人敢近身,鼻尖猛地往下压,獠牙直捅而来。叶天寒矮身滑步,贴着象腹掠过,刀光斜向上撩——
“噗!”
粗壮的象鼻齐根而断,飞出去半丈远,鲜血喷得像开了个泉眼。巨兽嘶鸣着原地打转,后腿一软跪倒,背上的三人全被甩飞出去,砸在泥地上不动了。
第二头象踩着同伴的尸体冲来,鼻尖卷起一块石头就要砸下。叶天寒跳起踩上它的前膝,借力腾空,一刀劈进鼻筋连接处。象鼻抽搐两下,垂了下来。
第三头想绕侧翼包抄,他落地翻滚,顺势一刀割开左前腿肌腱。那象踉跄几步,轰然侧翻,压塌了身后一头小象。
第四、第五……接连七头都被他断了鼻子或废了腿,有的发狂乱撞,有的哀嚎不起。蛮骑惊得大叫,纷纷喊着“妖人”“鬼刀”,可剩下的十三头仍咬牙继续冲锋。
尘土更浓了,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叶天寒喘了口气,退回原位,把刀插回鞘中。
他双足站定,膝盖微曲,双手按在刀柄上,闭了下眼。
崖底那三个月,楚狂歌站在断裂的瀑布前说:“你砍得再狠,也劈不开山,除非你能劈开它们冲下来的势头。”
当时他不懂,直到看见第十头战象带着九匹骑兵一起踏地而来,蹄声如鼓,地面都在震。
他睁眼,低吼一声,拔刀横斩——
“断岳·裂地!”
刀气入土,不是劈,是撕。
泥土炸开,一道深沟从他脚下向前暴裂,三丈深,十丈长,像大地突然张开了嘴。冲在最前面的九头战象收不住脚,连人带象栽进沟里,惨叫混着骨裂声不断传出。
最后四头猛然停步,前蹄悬在边缘,吓得原地打转,怎么抽打都不肯再进一步。
关墙上静了几息。
接着,爆发出一阵吼叫。
“赢了!赢了!”
“那是谁?!”
“刚才那一刀——是刀法还是雷劈?!”
守军挤在城垛边往下看,有人激动得把弓都扔了。滚石檑木还堆着,可没人顾得上去推了。
沟底烟尘未散,隐约能看到断肢和扭曲的躯体。活着的象在沟里挣扎,爬不上来,也不敢叫,只发出低低的呜咽。
叶天寒站在沟边,刀尖点地,呼吸慢慢平下来。脸上溅着泥点和血沫,左臂那道旧疤隐隐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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