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
叶天寒站在原地,右手还按在刀柄上。左肩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脚边的石板上,积了一小滩。亲兵想上来扶他,被他抬手拦住。
他没动,只是抬头看旗。
“血燧”旗挂在城楼最高处,旗面破了好几个洞,边缘烧焦了半截,可它还在飘。风吹得猛,旗角抽在脸上,像有人甩了一巴掌。
他眨了眨眼,往前走了一步。
脚底踩着自己刚滴下的血,滑了一下,但他没倒。又走一步,再一步,一步一步往城楼上爬。台阶不平,有碎石硌进鞋底,疼得钻心,他也没停。
到了旗台,他伸手抓住旗杆。铁杆冰凉,上面全是划痕,有些是刀砍的,有些是火烧的,还有几道深的,像是用指甲硬抠出来的。
他摸到其中一道,指尖顿了顿。
那是陈虎死前刻的。那晚烽燧台被围,火光冲天,陈虎背着他杀出一条路,最后靠在旗杆下喘气,用匕首在杆子上划了一道,说:“天寒,记住了,兄弟们的命,你得扛着。”
后来陈虎死了,旗没倒。现在他也快站不住了,可旗还在。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沾了灰,混着血,黑乎乎的。他又抬手抹了把脸,擦掉汗和沙,然后一把将裂天刀插回腰侧的鞘里。
刀归位时发出一声轻响。
他靠着旗杆站直了身子,望着关外那片荒原。黄沙漫天,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那边有人在等,在看,在算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沉重,稳定,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
他没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铁辕侯走到他身边,站定。没说话,先看了一眼“血燧”旗,然后才开口:“昭武伯昨夜伏诛,脑袋挂在京门三日。朝中跟他一伙的,贬的贬,关的关,一个没留。”
叶天寒嗯了一声。
“可北境不会太平。”铁辕侯继续说,“那些人不会甘心。他们不敢明着来,就会暗地里动手。”
话刚说完,头顶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
十道黑影从高处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他们手里握着短刃,身上裹着灰布,连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叶天寒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跃起。
但他还没拔刀,左臂上的铁链突然自己动了。
链条猛地绷直,像蛇一样窜出去,绕住第一个刺客的脖子,一绞,那人当场断气,身体砸在地上。接着链子横扫,又缠住两人,同时收紧,骨头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
剩下的刺客想退,可链子太快。它在空中扭动,忽长忽短,专挑咽喉和手腕打。不到十息工夫,十个人全落地了,没有一个活着的。
铁辕侯后退半步,盯着那条链子。
它慢慢缩回来,贴回叶天寒的小臂,表面沾着一点血,正缓缓渗进链节之间的缝隙里。
叶天寒低头看着它,低声说:“你认得他们?”
链子没回答,只是轻轻颤了一下,像心跳。
铁辕侯盯着那滴血,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东西……不是兵器,是誓约。”
叶天寒没接话。他弯腰捡起一块碎布,是刺客身上掉下来的。布料很薄,但织法特殊,经纬之间夹着银线,阳光下一照,能看见细密的符文。
他捏了捏,布上有股味道,像是药草混着铁锈。
“这不是军中的人。”他说,“是江湖死士,专门练过轻功和隐匿。”
铁辕侯点头:“昭武系没了,可南边还有人不想让你活。”
“那就让他们来。”叶天寒把布扔了,转身走向旗杆旁的传令鼓。
他抽出裂天刀,一刀劈断旁边一根斜撑的木枝,然后把木头插进地面。刀锋卡在木节里,稳稳立住。
“这是新令桩。”他对赶来的传令兵说,“今夜起,轮值守望加倍。弓弩全部上弦,烽燧不准熄火。任何人靠近城墙五十步内,格杀勿论。”
传令兵敬了个礼,飞奔而去。
铁辕侯看着他:“你信这旗真能镇住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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