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站在原地,断刀插在泥里,刀身上的血已经干了大半。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把刀。风从背后吹过来,掀起了他破烂的衣角,肩膀上的伤还在渗血,湿了一片。
他抬起手,慢慢把刀拔出来。刀刃上有几处崩口,布条缠着的地方也松了。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刀面,动作很慢,像是在数上面的裂痕。
“你不用擦了。”声音从身后传来,“它还能用。”
叶天寒没回头。他知道是谁。
楚狂歌拄着木杖走过来,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稳。他穿着粗布灰袍,袖口磨得发白,左臂垂在身侧,走路时几乎不动。
“你早就来了?”叶天寒问。
“看你把刀立在那里,像在祭谁。”老者站定,目光落在他肩上,“伤没包好,血还在流。”
“死不了。”叶天寒把刀收回腰间,布条重新缠了几圈,打了个结,“他们不会只来一次。”
“你说的是刺客,还是背后的人?”
“都一样。”他抬头,“你教我的刀法,能杀这些人。可我想知道,是谁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楚狂歌没答。他看着远处的营火,眼神有点远。
“我问过你师父的事。”叶天寒声音低了些,“三年前你没说。现在我想听。”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左手,卷起袖子。
一道疤从手腕一直划到肘弯,扭曲盘绕,皮肉翻出,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开又缝回去。疤痕周围没有毛发,皮肤泛着暗红,一看就是旧伤未愈又被反复撕裂。
“二十年前。”楚狂歌开口,“北境粮道被人劫了三次。铁辕侯查不出是谁,只能派亲信押运第四批军粮。我师父带人护送,走到鹰嘴崖下,被一队黑甲围住。”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碰了下那道疤,“他们不是要粮,是要人。逼我师父说出铁辕侯的布防图。他不说,就被吊在崖边,一刀一刀割。”
叶天寒咬了下牙。
“第一天砍了左臂,第二天削掉耳朵和鼻子,第三天……”楚狂歌放下袖子,遮住了疤,“他们把他挂在旗杆上,头朝下,血顺着杆子往下流。等我们找到时,人已经不成形了。”
“谁下的令?”
“没人敢说。”老者冷笑一声,“但后来有人传话,说是南境昭武伯的手笔。因为他不满铁辕侯独掌北境兵权,想借粮案搅乱局势。”
叶天寒攥紧了拳头。
“我不是为了报仇才教你刀法。”楚狂歌看着他,“我是怕有一天,你也被人吊在那儿,没人来救。”
“那你为什么躲进山里?为什么不告发他?”
“告发?”老者摇头,“证据早被烧了。押粮队全灭,活下来的两个亲兵第二天就疯了。我去刑部递状子,文书还没看完,就被踢了出来。当晚就有杀手摸进我家。”
他抬起眼,“那一晚,我杀了七个。但我明白,一个人再强,也斗不过一张网。”
叶天寒没说话。他想起自己在死牢里的那些年,每天听着隔壁犯人被打、被拖走、再也没回来。那时候他也想知道,是谁判了他死刑。可没人告诉他。
“所以你就退了?”他问。
“我不退,就得死。”楚狂歌语气平静,“但我留了一双眼睛在朝中,一只耳朵在江湖。我知道谁在动刀,也知道刀往哪儿落。”
“那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杀我?”
“血河宗的人用毒,手法和当年昭武伯派出的‘剜心手’一样。都是先麻痹神经,再一点点割肉取信。”老者盯着他,“你肩上的伤,是不是火烧一样的疼,又带着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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