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阴影里,两个黑衣人僵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被邢苎忆按在墙前的房昀舒,下巴都快惊掉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茫然——在他们的视野里,自始至终只有房昀舒一个人,此刻那道纤细的身影正抬手扯着麻绳往自己手腕上绕。
“不是……这啥情况?”
左边的黑衣人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压得极低,还不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咱盯了这么久,没见着第二个人啊,怎么还自己绑自己?”
右边的人也皱着眉,视线在房昀舒身上来回扫,语气里满是困惑。
“不知道啊,难道是……心里太难受,自己跟自己较劲?”
两人正嘀咕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六子揣着手走过来,刚靠近就看见那诡异的一幕,也愣了两秒。
左边的黑衣人立刻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六子哥,你看老大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要不要咱上去搭把手?
“搭啥手?”
六子皱着眉,仔细看了看房昀舒的动作,又想起邢苎忆之前的交代,心里隐约有了数,却还是没敢多问,只摆了摆手。
“别瞎掺和,老大做事有他的道理。咱就在这儿看着,别让人靠近就行。”
右边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补了句:“可老大这是自己绑自己啊,万一伤着了咋办?”
六子斜了他一眼,声音沉了点:“少废话,照做就是。真要出事儿,有上面的人担着,轮不着你操心。”
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还是锁在房昀舒身上,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房昀舒眼泪挂在睫毛上没干,却忽然抬眼看向墙角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莫名的强硬:“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阴影里的两个黑衣人瞬间僵住,你戳戳我、我碰碰你,都没敢挪步。
左边的人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老大这……怎么还反过来命令咱了?”
右边的人还没接话,就见房昀舒又皱着眉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亮:“过来!帮忙把绳子绑结实!”
六子站在旁边,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摆,心里满是疑惑——明明之前还在哭着求饶,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可他又不敢多问,只能朝两个手下递了个眼神,压低声音道。
“过去搭把手,轻点,别真伤着老大。”
两个黑衣人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其中一个刚伸手要接麻绳,就被房昀舒瞪了一眼:“笨手笨脚的,绕三圈再系死结。”
那人手一抖,差点把麻绳掉在地上,慌忙点头:“懂、懂!这就弄!”
一边绑一边偷偷抬眼瞄房昀舒,只觉得今天的老大格外反常,明明眼眶还红着,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连语气都硬得吓人。
房昀舒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咬了咬下唇,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委屈,却还是强撑着没再哭,只是小声催促:“快点,别耽误时间。”
麻绳绕过房昀舒的手腕,将他吊在横梁下,脚尖离地,每动一下,手腕上的红痕就更深一分。
他垂着眼,看着地面上晃动的影子,声音平静得不像被束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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