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接过圣旨的那一刻,沈知微的手指从锦囊上收回。她没有多看那女孩一眼,转身时裙裾扫过青砖,步子稳而轻。
早朝尚未散尽,百官仍立于殿中,诏书摊在案上,墨迹未干。裴砚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下一步动作。
她没停顿。走到丹墀中央,行礼,声音清晰:“臣妾请推均田制。”
这句话比刚才女子科举更沉。有人皱眉,有人低头,更多人屏住了呼吸。
沈知微继续说:“天下田亩失衡已久。豪强兼并,流民无地可耕,赋税却压在贫户肩上。长此以往,国将不稳。今请清查隐田,重分荒地,使无地者有田可种,有田者依律纳税。”
大殿里静了一瞬。
随即,一名白须老臣出列,声音发颤:“皇后此举,是要动摇百年根基!世家为国柱石,岂容削其田产以媚寒门?祖制不可违,礼法不可破!”
他话音刚落,又有十余人接连跪下,手中奏折高举。
“均田乱政,恐致天下大乱!”
“百姓安土重迁,若强行分地,反生骚动!”
“此举实为聚民心、揽权柄,非为国计民生!”
声浪一波接一波。沈知微站在原地,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脸上不动声色。
裴砚始终未语。他只是抬手,命太监将奏折收上来,放在御案一侧。
退朝后,沈知微回到昭阳殿。宫人奉茶,她摆手让她们退下。殿内只剩她一人,窗外风穿廊而过,吹动帷帐一角。
她闭眼,默念启动系统。
【心镜系统:冷却完成,可用次数九】
她睁开眼,起身往太极殿方向走去。今日午时,张崇礼必经此路。
果然,半刻钟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户部侍郎张崇礼,三朝元老,平日最讲“为民请命”,此刻正与同僚低声交谈,眉头紧锁,仿佛真为江山社稷忧心忡忡。
沈知微迎上去,行礼如仪。
就在两人错身刹那,她心中默念——【启用读心,目标:张崇礼】
三秒。
“只要这均田策一日不废,我张家在湖州的三千亩隐田就一日不能脱手……再拖下去,怕是要被清查了。”
心声入耳,如刀刻字。
她垂眸,脚步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回到昭阳殿,她取来一份江南地图,铺在案上。手指缓缓划过湖州位置,停在一处标注“南溪庄”的地方。那是张崇礼族中产业,名义上是“义庄”,实则圈占良田数百顷,租户皆无契据。
她提笔写下几个名字,召来一名年轻官员。
此人姓陈,浙东人氏,新晋进士,出身寒门,前日因女子科举一事力挺新政,被她记在心里。
“你明日便启程返乡。”她说,“名义上巡查农务,实则暗访当地册籍流失情况。尤其南溪庄一带,查清楚哪些田产未入黄册,哪些农户被迫离乡。”
陈姓官员点头:“卑职明白。”
“记住,不可打草惊蛇。只收集证据,不兴风作浪。”
“是。”
送走陈官,她又唤来一名宫中暗卫。此人常年伪装成商贾,在京畿内外活动。
“你去接触张家管事。”她说,“扮作有意买地的客商,问价,谈契,套他们的话。若能拿到账本残页或私下交易凭证,最好。”
暗卫领命而去。
三日后,消息陆续传来。
陈官在信中写道:湖州多地黄册残缺,近三年逃户激增,而官府登记田亩数却未减反增。有老农亲口说,自家祖田二十年前就被南溪庄强占,至今无契无证。
暗卫也带回一条关键线索:张家曾通过中间人出售一批“荒地”,实为已耕熟田,买家需签阴阳两契——明契写低价,暗契才载真实田亩与金额。更有账本残页显示,当地衙役每月收取张家银钱,负责销毁相关登记。
沈知微将两份密报送至御书房。
裴砚正在批阅奏折。他看完,放下纸页,抬头问:“你要如何做?”
“暂不公开。”她说,“现在动手,只会逼他们藏得更深。我要等他们自以为安全,放松警惕时,一举收网。”
裴砚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准。”
他拿起朱笔,在那份联名谏言上轻轻一划,未批一字,却等于驳回。
沈知微走出御书房,天色已暗。宫道两侧灯笼亮起,映着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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