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宫门刚开一条缝,一道黑影贴着墙根疾行而出。她脚步轻快,却不敢抬头,手里攥着半块碎铜牌,指节发白。这是她在祭典高台边捡到的,原是那名送茶宫女慌乱中掉落。她没敢声张,只悄悄藏进袖袋,一路避开巡卫,直奔城东码头。
她是谍网女官阿七。
裴砚昨夜下令封锁所有出城要道,唯独放开了三条通往海边的小径。他知道,真正的消息不会走明路。而沈知微那一句“海边接应”,像一根线头,只要扯得够准,就能拉出整张网。
阿七换了一身粗布衣裙,头上包着灰巾,扮作渔家女,在码头边上租了间破屋住下。她蹲在窗后,盯着远处荒滩。那里曾是废弃盐场,如今夜里常有船靠岸,却不卸货,也不点灯。
她等了整整一日。
天刚擦黑,海风卷着咸腥味扑进屋子。她忽然起身,望向滩头。一道黑影划着小舟靠岸,那人穿深色劲装,肩上扛着一面黑幡。他站在浅水处,将幡旗缓缓摇动三下。
阿七记下了位置。
她没动。这时候冲上去,只会打草惊蛇。她要的是背后的人,不是眼前这个跑腿的。
半夜,她带上机关鸽,摸到盐场外围。残破的围墙塌了一半,了望塔斜立着,木梯腐朽不堪。她攀上去,从缝隙往下看。
篝火燃起,映出几张面孔。
中间站着一人,锦袍玉带,面容冷峻。他背着手,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全场。
“我兄长夺了我的位,毁了我的母妃,如今还要替天行道?”他冷笑一声,“这江山本该是我的。”
阿七瞳孔一缩。
是裴昭。
她早听闻此人已病死狱中,朝廷还发了讣告。可眼前这人不仅活着,眼神锐利如刀,说话时带着压抑多年的恨意。
他抬手,指向东面大海方向:“此次联手东瀛,他们提供战船与忍者,我们提供内应与情报。春汛一起,大军可直逼京口。”
一名披着斗篷的男子站出来,用生硬的中原话说:“藩主大人已签盟约,三日后会有第二批人登陆。地图带来了吗?”
裴昭点头,示意手下展开一张羊皮卷。
阿七眯眼细看——那是大周三处军港的布防图,标注清晰,连夜间巡哨的间隔都写得明明白白。旁边还有一份文书,盖着异国印鉴,写着密约内容。
她的手心渗出汗来。
这不是简单的余党作乱,而是内外勾结,意图倾覆社稷。
她悄悄取出裙摆夹层里的药丸,轻轻捏碎。一股无味气体随风扩散,守在四周的几名忍者动作渐渐迟缓,眼皮沉重。
就是现在。
她滑下塔楼,翻进主营帐。帐内无人,只有案上摊着那份盟约和地图。她迅速取出拓印纸,压在文书上,用炭粉轻扫一遍,再将原件归位,分毫不差。
做完这些,她正要退出,忽听帐外脚步声逼近。
她闪身躲进角落的箱柜后。
两名忍者走进来,低声交谈。她说不懂东瀛话,但从手势判断,他们在讨论撤离时间。其中一人掏出一枚信筒,放进怀里,说是要传讯给海上主力。
阿七记住了他的模样。
等两人离开,她才悄然退出,沿原路返回。临走前,她在盐场入口处扔下一枚伪造的内务府铜牌,故意让它卡在石缝里,像是匆忙遗落。
她知道,敌人发现这块牌子后,会误以为朝廷尚未掌握据点详情,暂时不会转移。
这样一来,留给裴砚的时间就足够了。
她连夜赶回京城,直奔皇宫偏门。守卫认出暗号,放她入内。她在御书房外等候片刻,裴砚亲自开门让她进来。
沈知微已在里面。
她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只空信匣,脸色平静。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阿七身上。
“找到了?”
阿七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只密封的竹筒:“属下亲眼所见,裴昭未死,藏身东海盐场。他已与东瀛忍者结盟,约定春汛前后发动袭击。这是盟约拓本与布防图副本,另录有其亲口供述之语,藏于机关鸽内,已在路上。”
沈知微接过竹筒,打开一看,抽出薄纸。上面字迹清晰,拓印完整。她看完,递给裴砚。
裴砚扫过一遍,脸色铁青。他把图纸拍在桌上,声音低沉:“他竟敢勾结外敌。”
“不止。”阿七补充,“东瀛方面已有两批人潜入,第三批将在三日后登陆。他们的联络人是一名忍者首领,负责统筹境内行动。此人极为谨慎,每次通信都用密语,且随身携带解码信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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