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喘着粗气,跪在太极殿前的石阶上,双手高举一封军报。他的靴子沾满黄泥,裤脚裂开一道口子,显然是连夜奔袭而来。沈知微站在殿前,目光落在他手中那封文书上。封泥印鉴完整,是西域都护府八百里加急的标记。
她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纸面时顿了顿。这封公文用的是旧式格式,而今年年初已明令统一文书体例。落款日期也比实际迟了五日。她不动声色,将文书打开,扫了一眼内容——某地屯田产量、民户登记人数,看似寻常汇报,但字迹边缘有细微墨点错位,像是刻意遮掩什么。
她合上文书,转身步入偏阁。内侍紧随其后,低声问是否召集群臣议事。她摇头,只说:“取笔墨来。”
她在案前坐下,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即刻封锁商道沿线,凡有可疑部族集结、劫掠商队者,格杀勿论,首级传送京师示众。”写完,又添一句,“此令出自凤旨,无需请奏。”
内侍捧着密令退出去时,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沈知微坐在原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检测到异常文书,确认为加密传讯方式】。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沉下来。
裴砚从太极殿走出,见她立在偏阁外,眉头微蹙。他走过去,声音低了些:“可是边事?”
她点头。“裴昭余党未死,已窜入西域,勾结当地部落,开始劫掠我商路。”
裴砚沉默片刻。“多少人?”
“五十左右。”她说,“不足为患,但若放任不管,恐成大患。”
裴砚盯着她。“你要如何处置?”
“由我下凤旨镇压。”她语气平稳,“如今万邦初定,若陛下震怒出征,反显得我大周因区区残党慌乱。不如让我出手,既彰皇后威权,也护天子体面。”
裴砚看了她许久,终于点头。“你主内政外交已久,此事……交你处置。”他手按在剑柄上,“若有异动,玄甲卫随时待命。”
她应了一声,转身回殿。
三个月后,晨会刚始,一名内侍捧着一只木匣走入大殿。匣子不大,却沉得很,放在殿中央时发出一声闷响。百官目光齐齐投来。
沈知微立于凤座旁,淡淡开口:“打开。”
内侍掀开匣盖。里面盛着几颗首级,面目狰狞,发辫尚带风沙痕迹。一份公文随之取出,呈至御前。裴砚扫了一眼,递给身旁大臣朗读。
“奉凤旨清剿,斩从逆者十七名,余众溃逃无踪。”
大殿一片寂静。
沈知微往前一步,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裴昭已死,其党不亡。然自今日起,凡勾结叛逆、扰我商民者,不论番邦贵贱,皆如此首!”
她说完,抬手一挥。内侍立刻将木匣重新合上,送往菜市口悬竿三日。
退朝后,几名老臣在宫门外低声议论。有人说后宫干政太过,有人叹皇后手段狠厉。话未说完,便被一位年轻官员打断:“你们可知这些首级是谁?其中一人是西域赤勒部首领之子,前月刚劫了三支商队,烧死我百姓四十余人。若非凤旨先行,等你们议出个结果,边关早乱了。”
众人哑然。
消息传得极快。不过三日,街头巷尾已有百姓谈论。茶肆酒楼里有人说:“皇后娘娘一声令下,西域贼头落地,真威风!”也有人说:“难怪北狄东瀛都服帖,咱们这位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凤仪殿内,沈知微正在批阅各地折子。一名女官悄声进来,递上一封新到的边报。她接过翻开,只见上面写着:“赤勒部残余向西逃遁,途中遭沙暴,死伤过半,今已不足二十人。”
她看完,将折子放入火盆。火焰瞬间吞没纸页,连灰都没多留。
傍晚时分,裴砚过来。他没进正殿,只在廊下站着,看她坐在窗前喝茶。他问:“你还记得裴昭最后一次见你吗?”
她放下茶盏。“记得。他在御花园拦住我,说兄长待我不薄,劝我莫要插手朝政。”
“你当时怎么答的?”
“我说,天下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她抬头看他,“也不是某一个姓氏的天下。”
裴砚嘴角微动,似笑非笑。“你现在做的事,比当年他还狠。”
“我不是他。”她说,“他想夺权,是为了自己。我想稳边,是为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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