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修仙传·第二章青竹坪试引气幽谷遇凶蛇
晨光透过破旧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菱形光斑。文泰猛地睁开眼,丹田处残留的灼痛感仍未散尽,却比昨夜减轻了大半。他翻身坐起,指尖下意识抚过胸口——那里的皮肤依旧温热,仿佛还留存着柳长老灵力灌入时的余温。
“引气……”文泰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从怀中摸出那本泛黄的《基础吐纳要诀》。书页边缘已被摩挲得起毛,首页“引气入体者,感天地灵气,纳于丹田,初窥仙途”的字迹力透纸背,是柳长老昨夜亲手批注的注解。
他按照书中所载,盘腿坐于床榻,腰背挺直如松。调整呼吸的瞬间,昨夜柳长老的话语清晰浮现:“呼吸需如潮汐,绵长且匀,不可急功近利。灵气无形,需以心为舟,方能渡入经脉。”文泰闭上眼睛,将杂念摒除,鼻尖缓缓吸气,感受着空气从鼻腔涌入肺腑,再缓缓吐出,每一次呼吸都比前一次更悠长。
一刻钟过去,除了腿脚发麻,文泰毫无所获。他没有气馁,想起柳长老说过“引气之难,在于初感”,索性起身推开房门。院中的老槐树正值盛期,枝叶间晨露欲滴,微风拂过带来清新的草木气息。文泰走到树下,再次盘膝而坐,这次他不再刻意追求“感应灵气”,只是任由呼吸自然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忽然传来一丝极淡的清凉,像是初春的第一滴露水落在皮肤上。文泰心头一紧,随即想起柳长老“勿扰勿惊”的叮嘱,依旧保持着平稳呼吸。那清凉感似有若无,时而在指尖萦绕,时而飘向眉心,他尝试着用意念引导,却刚一动念,清凉感便消散无踪。
“看来是我太急躁了。”文泰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发麻的膝盖。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王胖子提着食盒闯了进来,脸上满是兴奋:“文泰!你可算醒了!柳长老今早特意让伙房给你留了灵米粥,说是有助引气!”
食盒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碗中米粥呈淡绿色,米粒饱满晶莹,与寻常糙米截然不同。文泰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丹田处竟泛起丝丝舒适的暖意,比昨夜的灼痛温和了许多。
“这灵米可贵着呢,”王胖子扒着自己的糙米饭,羡慕地咂嘴,“听说一株灵稻要长三年,寻常外门弟子每月也就能领一小把。柳长老对你可真是上心,不过……”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今早我听张执事说,三日后青竹坪要举行外门弟子引气考核,不合格的就要被打回杂役院了。”
文泰握着粥碗的手微微一紧。杂役院的苦他再清楚不过,每日劈柴挑水,别说修炼,连安稳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考核要怎么过?”
“至少得能主动捕捉灵气才行,”王胖子掰着手指解释,“张执事说,引气分三个层次:初感灵气算入门,能引气入体算合格,要是能让灵气在经脉中走一圈,就算优秀,还能领一本《基础导引术》呢!”他说着叹了口气,“我练了半个月,连灵气影子都没摸着,估计要没戏了。”
文泰沉默着喝完粥,将碗递给王胖子:“我去后山试试,说不定能更快感应灵气。”柳长老昨夜说过后山青竹坪灵气最盛,正适合初学者修炼。
辞别王胖子,文泰背着柴刀往后山走去。越往山里走,草木越繁茂,空气也愈发清新。行至一处陡坡,忽见前方草丛微动,一只浑身雪白的野兔窜了出来,惊得他连忙驻足。野兔似乎不怕人,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才一蹦一跳地消失在竹林里。
“好灵动的小家伙。”文泰笑着摇摇头,继续前行。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坪地,数十株青竹亭亭玉立,竹叶上的晨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正是青竹坪。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深吸一口,胸腔都觉得舒畅无比。
文泰找了块干净的青石坐下,再次按照《基础吐纳要诀》调整呼吸。这一次,清凉感出现得更快,且更加清晰。他谨记柳长老的教诲,不去刻意追逐,只是静静感受。那清凉感渐渐汇聚成细小的气流,在他指尖盘旋游走,偶尔触碰到皮肤,便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升至头顶,文泰忽然感觉到那股气流似乎有了一丝“粘性”,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向鼻腔移动。他心中一动,按照书中所说,尝试着用意念引导气流向丹田而去。气流极不听话,刚走了寸许便要散开,文泰耐心十足,一点点用意念包裹着它,如同牵着一条调皮的小狗。
就在气流即将抵达丹田时,忽然一阵尖锐的嘶嘶声响起。文泰猛地睁眼,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条通体翠绿的蛇正缓缓爬出,蛇身有手腕粗细,三角脑袋微微抬起,一双竖瞳死死盯着他,分叉的舌头快速吞吐着。
“青竹蛇!”文泰心中一沉。杂役院的老人说过,这种蛇有剧毒,被咬一口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他下意识摸向背后的柴刀,脚步缓缓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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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蛇显然将他当成了猎物,身子微微弓起,突然猛地窜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文泰早有防备,侧身一躲,蛇头擦着他的衣襟飞过,重重撞在旁边的青竹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趁蛇还未转身,文泰握紧柴刀,对准蛇身狠狠劈下。柴刀虽无锋芒,却也带着几分力道,青竹蛇吃痛,发出尖锐的嘶鸣,蛇尾猛地扫向他的脚踝。文泰连忙跳起躲避,却不小心踩在松动的石子上,身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青竹蛇趁机扑了上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文泰心中一急,丹田处忽然传来一阵清凉,正是刚才那股未完全引入的灵气。危急关头,他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用意念催动那股灵气涌向右手。
“嗡”的一声轻响,文泰只觉右手突然充满了力气,握着柴刀的手猛地挥出,精准地拍在青竹蛇的七寸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青竹蛇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文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那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丹田处的灵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微弱状态,但那种能主动调动灵气的感觉却无比清晰。
“这就是引气入体的雏形?”文泰又惊又喜。他定了定神,走到青竹蛇尸体旁,犹豫了一下,用柴刀挑开蛇腹。蛇腹深处,一颗米粒大小的淡绿色珠子静静躺着,散发着微弱的清凉气息。
“这是妖核?”文泰想起王胖子说过,妖兽体内会凝结妖核,蕴含着精纯的灵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妖核捡起,入手冰凉,那股清凉气息顺着指尖传入体内,丹田处的灵气竟壮大了一丝。
“太好了!”文泰紧紧攥着妖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有了这颗妖核辅助,说不定三日后的考核真能通过。他将妖核贴身收好,又在青竹坪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继续修炼起来。
这一次,有了妖核的灵气加持,引气变得顺利许多。那股清凉气流越来越粗壮,在他的意念引导下,缓缓流入丹田,又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虽然流转得极为缓慢,且每过一处经脉都会带来轻微的胀痛,但文泰咬牙坚持着,按照《基础吐纳要诀》上的图谱,一点点疏通经脉。
夕阳西下时,文泰终于能让灵气在丹田与右手之间形成短暂的循环。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浑身轻盈了许多,之前劈柴留下的酸痛也消散了大半。
“该回去了。”文泰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背起柴刀往回走。刚走出青竹坪,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正是王胖子。
他快步走上前,只见王胖子正被两个外门弟子围在中间,地上的竹筐翻倒在地,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那两个外门弟子衣着光鲜,为首的三角眼正指着王胖子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敢挡李师兄的路,这些草药全给你踩了!”
“凭什么踩我的草药!”王胖子涨红了脸,却不敢上前,“这是我采了一下午的,要给柳长老换药的!”
三角眼冷笑一声,抬脚就要往草药上踩。文泰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住手!”
三角眼转头见是文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哪里来的杂役,也敢管老子的事?”他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文泰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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