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火奴鲁鲁。
夜幕如同浸透了墨汁的巨大天鹅绒,轻柔地覆盖在威基基海滩与更远处的钻石山丘之上。不同于市中心永不疲倦的霓虹与喧嚣,这处位于僻静海岸线上的别墅区,沉浸在一种富庶而慵懒的宁静之中。只有太平洋沉稳的呼吸声,一遍遍拍打着礁石与沙滩,成为这夜色里永恒的背景音。
化名为“KenShirakawa”的黑泽光,正独自站在别墅二楼的宽阔露台上。他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海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吹动了他额前几缕依旧乌黑、不见半分衰老痕迹的发丝。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远处那片将星光与灯火都吞噬殆尽的漆黑海面,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刚刚结束了一次跨越太平洋的“远程教学”。通过系统加密构建的虚拟空间,他再次为那位远在日本的“世界之子”——工藤新一,进行了一场关于基础弹道学原理与实战应用的课程。少年那近乎妖孽的理解能力、举一反三的敏捷思维,让黑泽光在欣慰之余,内心深处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曾几何时,他也在另外两个天赋卓绝的儿子身上,见过这种令人惊叹的专注与早慧。
银发的阵,那个从小就眼神凶狠如狼崽子的孩子,对任何涉及“力量”与“效率”的知识,都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求与掌握力。教他拆卸组装一些简单器械时,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会闪烁出狼一般的光芒,手指灵活得不像个孩童。而谷,那个自尊心极强的混血小子,则更倾向于观察、分析和逻辑推演,他会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然后在不经意间,提出切中要害的疑问。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日的片段便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小阵第一次笨拙地试图给他包扎打架后的伤口,想起了小谷在厨房里踮着脚尖,努力按照他教的步骤烹饪出不算美味但心意满满的晚餐,想起了小怜用稚嫩的歌声驱散家里的阴霾……
那些鸡飞狗跳却又充满烟火气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可如今,阵成为了行走于黑暗深处、令人闻风丧胆的琴酒;谷化名降谷零,背负着公安的使命与对兄长的憎恶,潜入了那片同样的黑暗;而怜子,则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用她完美的歌喉抚慰人心,却也无形中成为了某些势力觊觎的目标。
他这个父亲,被系统一步步强化到近乎非人的地步,拥有了漫长的寿命和庞大的财富,却连与子女光明正大地相聚都成为一种奢望。尤其是对阵和零,他只能像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幽灵,通过各种间接的渠道,小心翼翼地确认他们的安危。
一丝苦涩的叹息,微不可闻地融入海风中。他抬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精神集中而略微发胀的太阳穴。系统界面上,工藤新一技能树的进度条又往前蹿了一小截,相关的“因果点”奖励也如期到账。但这份“成就”感,却难以完全冲散心底那份作为父亲的无力与牵挂。
转身回到灯火通明的客厅,巨大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国际新闻。主播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报道着世界各地的动荡与纷争。突然,画面切换到了东京,某繁华商业区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燃气爆炸,现场一片狼藉,浓烟滚滚,警车和消防车的灯光混乱地闪烁。报道很简短,没有更多细节,只提及了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正在统计中。
黑泽光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屏幕上那熟悉的街景和混乱的画面上,握着水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尽管远在数千公里之外,尽管早已通过“假死”脱离了那片是非之地,但他深知,东京,尤其是米花町,那看似平静的日常下,潜藏着何等汹涌的暗流。组织的阴影,从未真正远离。
这起爆炸,是意外?还是又与那个盘根错节的黑暗组织有关?阵是否牵扯其中?零呢?他是否正身处附近,执行着危险的任务?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毒蛇,悄然噬咬着他的内心。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到酒柜前,倒了一小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却无法平息他心底骤然掀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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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日本东京,夜色深沉。
降谷零——或者说,黑衣组织成员“波本”——刚刚结束了一次与公安下属风见裕也的短暂而危险的接头。地点是在一处废弃仓库的阴影里,交换情报的过程不过十几秒,双方都高度紧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意味着灭顶之灾。
此刻,他身处另一处安全屋,这里是连风见都不知道的、只属于他“波本”的据点。屋内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充满了冰冷的金属感和临时气息。他脱下沾染了夜露与硝烟味道的外套,露出了里面贴身的黑色战术背心。
他没有开灯,任由窗外城市边缘的光污染微弱地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他走到电脑前,快速输入一连串复杂的密码,接入加密通道,开始浏览风见传来的最新情报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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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内容是关于组织近期活动的梳理:某些企业可疑的资金流向,几个需要注意的、可能与组织有牵连的政治人物动向,以及组织内部一些底层人员不正常的调动。还有一部分是公安内部的常规指令,要求他尽可能收集关于“银色子弹”计划以及组织核心成员,尤其是琴酒和朗姆的更多情报。
他的目光快速而冷静地扫过这些文字,大脑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分析与之前掌握的情报进行交叉比对。作为卧底,他必须时刻保持这种高度集中的状态,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致命。
就在他准备关闭界面的前一刻,视线落在了情报末尾的一行附注上。
这行字没有使用常规的加密方式,而是嵌入在一段看似无关的、关于夏威夷旅游业季度报告的数据里。它使用的是一种极其古老且生僻的、源于他幼年时期,仅有他、父亲黑泽光以及……或许还有那个他不愿提及的大哥,才能完全理解的、类似于家庭游戏般的密语。
译读出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目标K,于夏威夷火奴鲁鲁,生活平静,健康状况良好,无异常接触。”
“目标K”——KenShirakawa。他的父亲,黑泽光。
在看到这行字的瞬间,降谷零那如同磐石般坚硬、时刻紧绷着的背部肌肉,几不可察地松弛了那么一毫米。他缓缓地向后,靠在了冰冷的椅背上,一直紧抿着的薄唇,线条似乎也柔和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他伸手,端起了桌上那杯早已冷掉的黑咖啡,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极致的苦涩瞬间侵占了他的味蕾,沿着喉咙一路灼烧下去。然而,这熟悉的、近乎自虐般的苦涩,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丝从他得知父亲“死讯”那天起,就始终盘踞在心底、无法与人言说的焦躁与钝痛。
是的,他知情。他全程参与了父亲黑泽光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死亡”计划。这是为了彻底切断朗姆和组织对父亲不死不休的调查与窥探,也是为了保护身份敏感的他和……那个人的安全。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棋。
理智上,他完全理解并支持这个决定。但情感上,每当想到父亲要以一个全新的、陌生的身份,在异国他乡孤独地生活,背负着“已死”的标签,不能与任何过去的亲人朋友联系,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组织,尤其是那个疑心病重到变态的朗姆,真的会相信吗?父亲在夏威夷,真的能获得他所期望的平静吗?会不会有组织的眼线,早已潜伏在附近?这些担忧,如同附骨之疽,在他每一次午夜梦回,或是在执行任务的间隙,悄然浮现。
因此,他不惜动用了这条埋藏极深、风险极高的单向联络渠道。这条渠道与他作为“波本”的情报网完全隔离,是他凭借过去在公安内部积累的、不为人知的资源,以及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关于如何建立“幽灵”联系的知识,独自构建的。每一次使用,都像是在走钢丝。他传递出去的信息极少,回报更是渺茫,所求的,无非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确认。
“平静……就好。”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干涩,几乎刚出口就消散在了安全屋死寂的空气里。这句话,既是对父亲现状的确认,也是对自己内心那份无处安放的牵挂的微弱抚慰。
他知道,以大哥阵——琴酒——那多疑到极点的性格和掌控一切的作风,必然也有其独有的、或许更加冷酷高效的方式,在暗中确认着父亲的安全。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男人可能会直接用狙击镜远远地确认,或者以更极端的手段清除任何潜在的威胁。那种方式,充满了组织的血腥与黑暗风格。
但此刻手中这份来自公安渠道的、冰冷文字构成的确认,对他降谷零而言,意义截然不同。这代表着,在法律的边缘,在卧底身份的伪装之下,他依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份超越了立场、仇恨与黑暗的,名为“家人”的羁绊。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仅仅是黑暗中的孤狼“波本”,也不仅仅是扞卫国家利益的公安警察降谷零,他依然是那个在黑泽家略显拥挤但温暖的厨房里,会被大哥冷脸吓到,又会因为父亲一句夸奖而暗自努力的黑泽谷。
他将杯中剩余的黑咖啡一饮而尽,仿佛将这片刻的软弱与温情也一同吞下。随即,他关闭了加密通讯界面,清除了所有访问痕迹。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所有的柔和与波澜都已消失不见,重新被“波本”那特有的、混合着神秘、危险与一丝玩世不恭的冰冷面具所覆盖。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组织下达的新指令需要分析,朗姆那边似乎又有新的试探,那个失踪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其背后隐约透露出的组织痕迹也让他无法不在意……
然而,在他心底最深处,一个被小心翼翼封存起来的角落里,一个微小的念头如同风中的烛火,轻轻摇曳了一下: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所有的黑暗被驱散,当所有的使命都完成,当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时……他可以去那个阳光灿烂、海风温暖的地方,真正地、毫无顾忌地,去见父亲一面。
不是隔着加密的信息,不是依靠遥远的感应。
只是以儿子的身份,去见他的父亲。不是已死的黑泽光,也不是化名的KenShirakawa,就只是那个,将他从街头带回,给了他一个家,教会他何为守护的……父亲。
这个念头,如同暗流之下微弱却坚韧的光,支撑着他在更深的黑暗中,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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