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正一走后的第三个清晨。
小林清安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他的身体也逐渐的好了起来,不再像先前那么虚弱,正常的行动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就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不过,就算是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住小林清安那更加妖异俊美的脸庞。那仿佛是上帝亲自动手篆刻的艺术品,整张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就连岁月也难以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教授换了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袍,一脸整洁,身姿笔挺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出去和村田健二练拳的小九,桌上放着没有动过筷子的早餐。
当小林清安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掉,小九和村田健二一边交谈着,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
“教授你怎么不吃早餐?”小九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分毫未动得早餐。
教授没有回答小九的问题,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着村田健二和小林清安说道:“抱歉,麻烦两位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小九说。”
“没关系教授,你们慢慢说。”小林清安起身说道。
“对的,教授不着急,你们慢慢说,我们先出去了。”村田健二也连忙附和道。
小九看着小林和村田二人关上房门走出屋外,随后转头看向正襟危坐的教授,这时他才发现教授与平日有所不同,眼镜明亮,脸上整洁无须,穿着干净、不见一丝皱褶的长袍,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
小九的内心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这种直觉越来越强烈,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感充满了他的内心,他颤抖着张开嘴,语气中满是不安:“教……授……”
小九刚张嘴喊出‘教授’两个字,就被教授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小九只能紧张的看着教授,等待着他的讲话。
“我的时间到了,我有预感,就在今日。”教授一脸平静的说道:“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就像我之前对你所说的,这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所以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嗯~”小九用力的点着头,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他不想让这个待他如师如父般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带着这个世界的悲伤离开。
教授看着强忍泪水的小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也不枉我教导你这么长时间。”
小九整理了整理情绪说道:“您教导我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敢忘记。您说过:一个真正强大的人要做到,凡人言语正到快意时,便截然能忍默得;意气正到发扬时,便翕然能收敛得;愤怒嗜欲正到腾沸时,便廓然能消化得;此非天下大勇者不能也。正所谓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方可为常人所不能为也。”
教授欣慰的笑着,说道:“牢牢的记住这句话,这就是我教你先贤典籍的目的所在,它虽然上不能杀敌,下不能救人,但是他可以激活你的思想、开启你的智慧、坚定你的内心,让你去做一个真正强大的人。”
小九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小九必将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附耳过来,我再嘱咐你最后几句话。”教授向小九招了招手。
小九连忙走过去,半蹲在教授椅子前,侧耳过去。
教授低下头,在小九耳边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实验的具体目的所在,但是从我们这些人服用药物后的表现来看,他们一定是在进行一项颠覆着人类生命本质的实验,比如让生者永存,死者复生。
我遍寻历史长河,发现任何妄图操纵时间的人,必将被时间反噬。虽然你如今服食药物毫无反应,但是这未必是一件好事。你记住一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所以你要想尽办法利用和维克多的关系从这里逃出去,我们已经将我们所能教给你的一切都教给了你,利用好我们教导你的这些本领,你一定能从这里出去,我相信你。”
小九抬起头看着教授,眼神之中难掩震惊,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维克多的实验是如此的疯狂,他一直以为维克多的药物实验只是为了单纯的造福人类。
教授微笑的看着他,说道:“这些话你自己记在心里就行,和谁都不要说。”
“教授您放心吧,我知道的。”小九呲着牙朝教授一笑。
教授脸上挂满了笑容,那笑容就是他此时心情的映照,他为能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只是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不能再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继续成长了,真是有些遗憾啊!
教授的心中带着一丝遗憾,只是,人生在世,谁又能真正的不留遗憾呢?
教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九的脑袋,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身旁的小九,悠悠开口说道:“来去聚散,皆是缘分,如今缘分到了,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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