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那道顶天立地的神武男子虚影,声音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那双蕴含着无尽悲凉的眼眸,凝视着凌霄,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看透了万古轮回的疲惫。
“帮我……”
“用你的力量……净化我……”
“让我……解脱……”
英灵的意志,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传递到凌霄的识海之中。
他在求死,哪怕是神魂俱灭。
也就在这一刻。
轰!!!
外界空间剧烈震颤,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意志,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已然近在咫尺。
那具由无数神魔尸骸组成的血肉山脉,那堕落守夜人的狂暴肉身,终于冲破了傀儡的阻拦,回到了它的命核之前!
光影变幻。
凌霄的意识,瞬间从那片精神空间中回归本体。
他依旧悬浮于那颗巨大的漆黑心脏之前,甚至能感受到那血肉山脉扑面而来的腐朽恶臭。
他没有回头。
也没有立刻答应那英灵的请求。
他的神念,冰冷而淡漠,直接在那片精神空间中,对那道最后的英灵意志,做出了回应。
“好。”
“我答应你。”
凌霄的意志,不带丝毫感情。
“但是你的所有,都将归我。”
“你的力量,你的记忆,你对这座魔渊的控制权,以及,这枚与你融为一体的纪元残片。”
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这便是凌霄的道。
即使对这位英灵所做的牺牲有敬重,但他还是凌霄。
他不是救世主,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自己。
他可以帮对方解脱,但他也要拿到他需要的东西!
精神空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神武男子的虚影不发一言。
良久。
一声叹息,跨越时空。
那叹息中,没有愤怒,没有不甘,而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已……太累了……”
“若能终结这份永恒的囚禁……”
“这一切,你拿去便是……”
英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那份决然,却撼动了整片精神空间。
它守护了太久。
久到连它自己,都忘了时间的流逝。
如今,终于有一个“钥匙”的持有者出现,能终结这一切,对它而言,已是最好的结局。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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