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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身合混沌我即天道（第1页）

那强行挤过不稳定通道的魔主真身，仅仅是一鳞半爪的显现，其带来的压迫感已远超之前任何时刻。覆盖着漆黑鳞片的巨爪每一次在通道中艰难挪动，都引得整个极北冰原乃至更遥远的大陆板块剧烈震颤，灵界法则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濒临破碎的暗红色。

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冲刷着每一个幸存者的心神。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恐怖面前，摇曳欲熄。无数修士道心失守，瘫软在地，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空洞。

“完了……魔主真身降临，一切皆休……”一位人族长老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连神主都……”王胖子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鲜血淋漓却不自知，他望着远处虚空中那道摇摇欲坠的染血身影，心如刀绞。

苏婉清贝齿紧咬下唇，美眸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只是将体内残存的太阴清气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维系战阵的阵盘，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抵抗。

冰月仙子、敖擎、海族女皇等顶尖强者，亦是面色惨然。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与那正在降临的存在之间，存在着何等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一种生命层次和大道位格的绝对差距，非意志与勇气所能弥补。

玄机老人手中的八卦盘已然布满裂痕，他望着那不断扩大的通道，以及通道后那双毁灭之眸，苦涩地闭上了眼睛：“天机……混沌未明，死寂笼罩……此劫，难渡……”

就在这万籁俱寂，绝望弥漫之际——

“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自虚空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叶尘。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尽管右臂依旧无力垂落，周身血迹斑斑，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他的眼神，非但没有被绝望吞噬，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燃烧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愤怒，并非不甘，而是一种……洞彻本质的平静，与一种以身殉道的决然。

他的目光，掠过下方无数绝望的面孔，掠过残破的山河，最终，落回了自己体内那黯淡却依旧顽强跳动的混沌神泉，以及胸口处那与他性命交修、补全后却依旧感觉差了一丝圆满的混沌之心。

“混沌之心……源初之地……灵界众生……寂灭……”

破碎的词语在他心间流淌，过往的片段飞速闪现：下界挣扎，飞升灵界，宗门修行，结识挚友，探寻古迹，继承道统……直至此刻，面对这灭世之劫。

一种明悟，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整个识海！

他明白了。

混沌大道，包容万物，衍生秩序，是为“创生”。

寂灭大道，终结一切，归于虚无，是为“终结”。

二者看似对立，实则一体两面，共同构成了宇宙生灭轮回的基石。

然而，寂灭魔主所追求的，并非自然的终结轮回，而是强行打断这个过程，将一切拖入永恒的、再无生机的死寂。这是对宇宙本源的悖逆，是真正的“癌”！

而要对抗这种悖逆，仅仅依靠混沌的“包容”与“衍生”是不够的。因为对方的力量层级，已然触及了规则的源头。

除非……

除非他能真正地、彻底地“身合混沌”，不再仅仅是混沌大道的使用者、传承者，而是成为混沌大道在此方天地的……化身！以自身意志，引动整个灵界乃至更深层宇宙的混沌本源，去对抗那外来的、畸形的寂灭！

这并非混沌道祖传承中记载的方法，甚至可能是一条绝路。因为一旦踏出，他将不再是他，他的个体意识很可能被浩瀚的混沌同化，成为规则的一部分，万古寂寥。

但，眼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叶尘的目光再次扫过下方。他看到了王胖子通红的眼眶，看到了苏婉清倔强的泪水，看到了冰月仙子眼中的决绝，看到了敖擎不屈的龙瞳，看到了无数联军修士哪怕绝望，依旧紧握着兵刃的手……

他的道，是守护之道。

他的混沌，是孕育生机之混沌。

若牺牲自我，能换得一线生机，能守护这些他在意的人，能延续这方世界的文明火种……那么，纵使身化规则，万古孤独，亦——在所不惜！

决心已定，叶尘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与平静。

他不再去看那正在艰难降临的魔主真身，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神念沉入体内，沟通那初生的混沌神泉，沟通那补全的混沌之心，更沟通那冥冥中，存在于灵界万物深处，存在于源初之地，存在于无尽星空之外的……混沌本源！

“以我之魂，为混沌之引。”

“以我之血，为造化之基。”

“以我之念，承众生之愿。”

“身合混沌，道化自然……”

他低声吟诵着，并非任何已知的咒文，而是他此刻心境与大道感悟最直接的体现，是向宇宙本源发出的、最虔诚也最决绝的祈唤与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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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随着他的吟诵，他体内那黯淡的混沌神泉，猛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混沌气流，而是更加纯粹、更加古老、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本源之气！

他胸口处的混沌之心虚影彻底凝实，脱离了他的身体，悬浮于他的头顶，缓缓旋转，每旋转一圈，便引动周天法则与之共鸣，洒落无尽混沌清辉。

他残破的身躯，在这混沌清辉的照耀下，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血肉、骨骼、经络……仿佛都在分解，又在重组，逐渐变得透明，散发出与混沌之心同源的气息。

他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蜕变！

不再是神泉境的威压，而是某种更加宏大、更加古老、更加接近“道”本身的存在！

“他在做什么？！”

寂灭魔主那冰冷的意志中，第一次透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它感觉到，下方那个渺小的生灵，正在发生一种它无法理解的、极其危险的蜕变！那种气息，让它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阻止他！”魔主咆哮，那挤过通道的巨爪不顾通道崩塌的反噬，猛地加速，携带着更加浓郁的寂灭死光，朝着正在蜕变的叶尘狠狠抓去！它要在他完成蜕变前，将他彻底捏碎！

然而，就在那毁灭巨爪即将触及叶尘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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