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终于艰难地撕破了浓重的黑暗,盐亭城在死寂中迎来了黎明。
呜——呜——呜——牛角号声骤然撕裂清晨的宁静,紧接着,大地传来震动。
城墙上仅存的几个守兵瞬间面无人色,目光死死盯在远处,刀枪的寒光在初升的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贼…贼兵…攻城了!”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变调的尖叫,瞬间引爆了城墙上最后一点秩序。
兵丁、民夫、衙役,再也顾不上鞭子,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向城下逃窜,互相推搡踩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张家军庞大的军阵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外稳稳停住,军阵中央,二门沉重的红衣大炮被缓缓推向前方,黑洞洞的炮口指向盐亭城那扇摇摇欲坠的城门。
“装药!”炮队指挥官的声音冰冷如铁。
“瞄准城门!”
“预备——”
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炸裂!二枚沉重的实心铁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盐亭城门!
炮声的余威尚在城墙上空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就在那漫天烟尘尚未完全散开的瞬间时,一声炸雷般的咆哮从张家军阵中冲天而起。
“破城!杀——!”
早已蓄势待发的先锋锐士,朝着那洞开的、象征着盐亭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的城门缺口,狂涌而去!
盐亭城,彻底沸腾了!但沸腾的不是抵抗,而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喷薄而出的洪流!
就在张家军先锋冲过坍塌的城门洞,踏入城内街道的刹那,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狭窄的街巷两侧,那些低矮破败的门窗后、墙角的阴影里,猛地涌出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手中没有刀枪,只有扁担、锄头、木棍,甚至只是赤手空拳!
“狗官在这!”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从县衙方向传来。
“别让王扒皮跑了!”
“打死这帮喝血的狗腿子!”
怒吼声、哭骂声、厮打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愤怒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淹没了街道。
几个试图骑马冲出北门的衙役,连人带马被汹涌的人潮扑倒、淹没。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胥吏,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被无数双充满仇恨的手揪住,棍棒、拳头、指甲雨点般落下。
混乱的旋涡中心,县令王德福被几个壮汉从藏身的柴草堆里拖死狗般拖了出来。
他徒劳地蹬着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你们这是造反!要诛九族的啊!”
“诛你祖宗!”一个脸上带着鞭痕的汉子怒吼着,狠狠一口浓痰啐在王德福惨白的脸上。
随即,一根粗糙的麻绳被用力勒紧,将这个昔日盐亭城的“土皇帝”捆成了动弹不得的粽子,像一摊令人作呕的烂肉般,被狠狠丢在了县衙前冰冷肮脏的街心。
他肥胖的身体无助地扭动着,口中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像一头待宰的肥猪。
正午炽烈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盐亭城,城内的零星抵抗早已被彻底扑灭,张家军的黑色旗帜,取代了城头那面破旧的明字旗,宣告着此地的易主。
县衙大堂,昔日王县令作威作福的地方,如今成了刘心全和赵黑塔的临时指挥所。
汗水浸透了赵黑塔身上的甲叶,他抓起案几上一个粗瓷大碗,仰头将里面的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他抹了一把嘴,:“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两个时辰!盐亭这破城就拿下了!刘统领,照我说,趁这股子热乎劲儿,咱们马不停蹄,直接扑潼川!沈文焕那老小子,这会儿怕是吓得尿了裤子!正好给他来个一锅端!”
刘心全正俯身仔细看着铺在案上的简陋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潼川州城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赵统领莫急,盐亭易手,潼川州城必如惊弓之鸟。沈文焕不是王德福这等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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