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保宁府衙前的红榜,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点燃了整个阆中城!
“苍溪知县——李文博!”
“南部知县——赵志远!”
“阆中知县——陈书元!”
“盐亭知县——周安民!”
“盐亭县丞——杨慎之!”
……
一个个名字,伴随着一个个官职,清晰地烙印在红榜之上。
上榜者或狂喜失态,或喜极而泣,或抚掌大笑,人生轨迹就此改变。
落榜者则黯然神伤,或扼腕叹息,或默默离去,等待下一次机会。
陈书元站在人群中,看着“阆中知县——陈书元”那七个仿佛在燃烧的大字,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唯有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杨慎之,这位新晋的盐亭县丞,是个三十岁出头、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人。
他原是潼川州一个破产小商贾之子,读过几年私塾,后为生计在州衙做过几年钱粮书吏,对地方庶务和钱粮勾稽极为熟稔。
此次应试“钱粮会计度支之策”一科,成绩极为优异,被破格擢升为盐亭县丞。
此刻他站在榜下,脸上虽竭力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眼中闪烁的光芒,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压力。
盐亭,那是张家军插入潼川州腹地的新钉!这个县丞的位置,敏感而关键。
翌日清晨,保宁府衙二堂,气氛庄严肃穆。
所有新科录取的官员、吏员,无论官职高低,皆身着干净整洁的衣袍(尚未有统一官服),屏息凝神,垂手肃立。
堂上,张行端坐主位,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缓缓扫过堂下每一张脸庞。李玉横、李茂才等新任府衙官员侍立两侧。
“恭喜诸位金榜题名,得入新政门墙。今日召尔等前来,非为庆贺,实有数言相告。”
堂下众人心中一凛,腰杆挺得更直,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你们的名字,如今写在保宁府衙的官册之上。你们手中,将握有权柄。”
张行语气陡然转厉,“然此权柄,非天之授,非君之赐!它来自新政之下,刚刚分得田地、喘过气来的万千黎庶!
来自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缴纳粮赋供养衙门的父老乡亲!此乃民脂民膏所铸,重逾千钧!”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陈书元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压力瞬间压在肩头。
“在我张家军治下为官,首要之道,非权,非位,非利!”张行斩钉截铁,“乃是为民!保境安民,劝课农桑,清理冤狱,均平赋税,兴修水利,此乃尔等本分!
若有人以为做了官,便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盘剥百姓,中饱私囊……”
他顿了顿,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全场,最后在杨慎之等几个盐亭、南部新官的脸上微微停顿。
“那便是自绝于新政,自绝于这川北万千盼着过好日子的百姓!本将军的刀,能砍张令的精锐,亦能砍贪官污吏的头颅!新政的刀,砍起害民之贼,更不会留情!勿谓言之不预!”
一股寒意瞬间弥漫整个二堂。新科官员们无不心头剧震,冷汗涔涔。
杨慎之更是感觉张行那最后的一瞥,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肉,直刺心底,让他手脚冰凉。
盐亭的位置太过特殊,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被放在聚光灯下审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张行的语气稍稍缓和,却依旧凝重,“尔等皆由实务考选而出,当知地方疾苦,当知新政之不易。
望尔等谨记今日之言,若做得好,保宁府衙的台阶,李玉横、李茂才便是榜样!若行差踏错,三尺黄土,便是归宿!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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