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你这酷吏!你不得好死!”
愤怒的咆哮在深宅大院中响起。有些士绅试图凭借功名身份和地方影响力进行抵制,甚至组织家丁护院对抗。
然而,面对总督府派来的、手持“通贼”大帽和冰冷刀锋的“督粮队”,所有的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粮仓被强行打开,白花花的粮食被一车车拉走,留下的是士绅们赤红的双眼和刻骨的仇恨。
他们开始动用一切关系,向京师的同乡、同窗、故旧疯狂写信,痛斥洪承畴“祸国殃民”、“激变地方”、“比流寇更甚”!
弹劾洪承畴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紫禁城。
洪承畴坐镇西安,每日都能收到各地关于民变苗头、士绅抗拒的急报。
他面色铁青,眼神却更加冰冷。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正背负着怎样的滔天骂名。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他严令各部:凡遇抵抗,格杀勿论!
凡有聚众闹事者,视同流寇,就地剿灭!用最残酷的铁血手段,强行推进这饮鸩止渴的“坚壁清野”!
冰冷的命令如同瘟疫般在陕西大地肆虐,所过之处,生机断绝,哀鸿遍野,洪承畴的“坚壁清野”,其酷烈远超以往。
然而,洪承畴赌上一切所期待的效果,也在这片绝望的焦土上开始显现。
流寇赖以生存的“水源”——劫掠乡村和小城镇——彻底枯竭了。
无论他们扑向何方,迎接的只有死寂、废墟和奄奄一息、连自身都无法维系的饥民。
树皮草根殆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饥饿这一种颜色。
闯塌天刘国能部在陕北沟壑间徒劳奔波,熟悉的村落已成鬼蜮,部下恐慌蔓延。
不沾泥张存孟在陕南山区也感到了补给断绝的寒意,更察觉到洪承畴官军在完成残酷搜刮后。
正依托西安等大城重新集结,以精锐马队编织一张不断收紧的绞杀网,目标就是将陕西变成流寇的绝地坟场!
闯将李自成此时亦在陕北活动,他刚刚崭露头角,所部规模虽不及老牌首领,但行动迅捷,作风悍勇。
此刻,他同样深陷绝境,部下精锐马队因缺乏草料豆料而羸弱不堪,步兵更是面黄肌瘦。
几次试图突袭小股官军辎重队,都因对方警惕性极高、反应迅速而失败,反而折损了人手。
饥饿像钝刀子,一点点切割着这支新生力量的锐气。
1632年2月,残冬未尽,春荒已至。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支挣扎的流寇队伍。巨大的生存压力,第一次压倒了彼此间的猜忌和旧怨。
恐慌与求生欲,驱使着陕西境内主要的流寇首领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唯一的可能——联合!
风声鹤唳中,几支精干的小队如幽灵般穿梭于荒原,竭力避开官军日益严密的哨卡,目标直指子午岭深处一座早已废弃、人迹罕至的破败山神庙。
破庙内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寒风从缝隙灌入,吹得火把明灭,更添几分阴森与不祥。
没有人说话,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呼啸的风声。每一张脸上都刻着饥饿的痕迹和巨大的焦虑。
他们知道,这次秘密的聚集,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也可能是走向更大毁灭的开始。
沉重的压力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令人窒息。
王左挂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难熬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决定命运的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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